“我要周纖纖。”
吳進落座,開門見山。
深更半夜,喝飽了花酒的客人們早已擁著鐘意的姑娘們回了房,麗春院雖是通宵營業,大廳里卻也早就空空蕩蕩。
不過,服務行業,服務至上。
吳進剛在一張空桌邊上坐下,很快就有一個身段窈窕模樣嫵媚的姑娘貼上前來,倒茶時手指不輕不重地在吳進手上捏了一下。
她倒是沒想到,大半夜還有生意上門。
什么周纖纖!
我不香嗎?
這波倒霉,被挑剩下了,好容易半夜又來了一個,居然還是惦記周纖纖那賤人的!
比別人我比不了,難道比周纖纖也比不過么?
“我要周纖纖。”
吳進重復,像極了已經鬼迷心竅的鏢客。
“哎呀……”
那接待的女子嬌嗔道“周姐姐,今天不方便!我叫吳巧巧,不知公子貴姓?我們先喝一杯呀?”
“你有病。”
吳進看了她一眼,平靜道“我只要周纖纖。”
啊!
吳巧巧吃了一驚,忍不住重新打量一番吳進。
的確是生面孔,絕不是自己曾經的恩客呀!
這……我有病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該死的!是那個殺千刀的賤人給我泄露出去的?讓我查出來,定要撕爛她的嘴!!
“巧巧,退下吧。”
吳巧巧正囁嚅著不知如何應付,樓梯上傳來一個聲音,快步走了下來。
這女人年歲雖已不輕,眉目間卻有化不開的萬種風情,那是浸淫此道三十余年練就的入骨媚意,能輕易點燃每個男人心底壓著的那一團火。
“纖纖她今天的確是不方便,不待客。”
衛春花款款而行,到吳進桌子對面坐下,笑道“公子怎么稱呼?院子里還有許多姑娘,若是公子需要,我這就去叫醒了她們。”
其實,從吳進一進門,還沒客人的姑娘們早已得知,這會兒正在緊急梳洗打扮,隨時都準備用最好的妝容來歡迎客人。
只是,在此之前,必須得看到這位深夜前來的貴客,是否真的能拿出白花花的銀子,或是黃澄澄的金子。當然,聚氣丹也是天門大集認可的硬通貨,甚至比金銀更受歡迎。
“我,就要周纖纖。”
吳進不為所動,目標十分明確。
這……
衛春花也是微微詫異,以她閱人無數的本領,若是見過此人,絕不會輕易忘記。
也就是說至少一年之內,此人并不曾光顧她的麗春院。
那為什么只盯緊了周纖纖那丫頭?那并不是我這里最紅的姑娘呀。
而且,纖纖昨天就見了紅,的確是不方便。這位奇怪的公子看神態像是久經歡場,怎么會聽不懂這話?
莫非……
衛春花到底是經驗極度豐富,一瞬間便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性。
莫非……這位衣冠楚楚的公子喜歡的是那個調調?
嗯,碧血洗銀槍的話,老娘當年倒也是經歷過幾個……
咚!
吳進忽然將一只木桶砸在桌面上,發出一聲巨響。
霎時間,偌大的麗春院忽然變得極其安靜,那些雕梁畫棟的華貴房間里傳出的隱隱約約的奇怪聲音,一下子就戛然而止,也不知有多少人因為這深夜突如其來的驚嚇,落下了終身不好治的毛病。
啊!
修行者!
衛春花是個識貨的,不然也不能在這天門大集經營麗春院紅紅火火。
明明見這公子身無長物,忽然間出來這么一只大木桶,那顯然是身懷儲物戒指之類的法器。能夠運用儲物戒指,那便是修行者。
再仔細定睛一看,衛春花的眼睛,忽然間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