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叔!求求您指點我!”
“我入門十年,如今方才煉氣六層,周師叔您看我還有希望嗎?”
“請問魏臨波忽然筑基,跟你有關系嗎?”
“廢話!廢話就不要耽誤周師兄的時間了,好不好!”
“我也是煉氣九層巔峰啊!求您了!我給您跪下磕頭了!師叔您幫幫我吧!”
……
魏臨波的筑基,立刻在小魚峰上掀起了一個巨大的高潮,可是不論眾人怎樣懇求叩拜,精舍內再也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幸運兒,竟然只有魏臨波一個。
當然,也有很多人追著魏臨波詢問細節,畢竟周自橫那邊保持沉默,剛才短暫的一盞茶時間內,精舍里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能夠忽然間突破筑基期,這些問題或許只有魏臨波能夠解答。
但是,魏臨波心思早已飛走,只草草應付幾句,便找了個由頭匆匆離去,直奔天柱峰的方向。
天柱峰,如一柱擎天,在天門山群峰之中,顯得矯矯不群,傲世而獨立。
正如,這峰頭如今居住者付翠云的性子。
天柱峰山巔,一個與巨峰相比顯得格外渺小的身影,自從今日論劍歸來之后,便久久矗立在那里,像是一塊吸收日精月華的石頭。
明日對手,周自橫!
付翠云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一道復雜難明的光芒。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此次論劍,付翠云做了充分的準備,即便是遭遇劉長壽,也絕不會輕言放棄,總要拼過一場,才知分曉。
可是卻沒想到,小魚峰的周自橫,忽然就成了一個異類!
的確,十年前周自橫強勢奪冠,那時候的付翠云修為尚淺,不足以在論劍中一放光彩。
可是近十年來,盡管周自橫在小魚峰內深居簡出,與同階修士也極少有什么交流,但關于他江郎才盡,修為止步不前甚至倒退的說法,還是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天門山。
莫非,都是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看今日之周自橫,哪里有什么修為倒退的跡象!
陳磊、王川、徐正風、趙三江、任飛回……
這些人,其中有的修為甚至隱隱不弱于自己,卻竟然在周自橫面前,連一個照面都無法撐過去。
這是何等可怖可畏的實力!
明天,我將面對什么?
招牌式絕技斗氣化馬?輕咳一聲化擎天巨掌?漫天爆開的恐怖符箓雨?
無論哪一種,付翠云想來想去,都覺得沒有半點把握,心中不禁微微有些焦躁,這種完全不在掌控的感覺,令人不安。
忽然間心有所感,微微蹙起眉頭,將目光投向山下。
“翠云,是我!”
人未到,魏臨波的聲音已經傳了上去,驚起無數山中鳥獸高飛遁走,也著實驚到了天柱峰上枯坐沉思的女修士。
竟然是他?!
付翠云忽地站起身來,一雙妙目中,泛起不可置信的光彩。
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任憑自己如何不舍挽留,這個魏臨波始終態度冰冷,終于漸漸息了熱情,雖然同在天門山上修行,卻從朝夕相對的情侶,變成了形同陌路。
今天,他來做什么?
付翠云心中自然是有深沉的怨懟,畢竟她從來不曾嫌棄魏臨波,卻竟然是他自己斷了這份情思。
她并非愚笨,自然也知道魏臨波是為了那些閑言碎語,因為自身修為無法跟上她而感到羞恥,或許也存了些不想拖累自己修行的心思。
可是,那又怎么樣?
終究還是你負了我!
付翠云心念數轉,便已經見到那個曾經無比熟悉的身影,急速登上天柱峰,已是與她遙遙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