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樂寧也笑了,心想我父親被你說得怎么像惡魔一樣,胡亂就要弄死人。
一張藤桌,兩杯清茶,這都是孫萬富留下的遺產,稱得上是雅居雅器,十分不配孫萬富那個俗人。
“明天,我就要走了?!?
沈樂寧與吳進對坐品茶,不知怎地卻漸漸品出了微醺的酒意,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連自己也不知道其中包含著什么意蘊和試探。
“不走,行不行呀?”
吳進放下手中茶杯,說得仿若無意,不著任何痕跡。
?。?
沈樂寧眼睛亮了一下,卻很快搖頭道“那怎么行,不可能的?!?
“不是來履行婚約的嗎,既然那個周自橫不行,要不你嫁我怎么樣?”
吳進說這話已經無數次了,自然不會再有什么不好開口的感覺,語氣吊兒郎當,卻是一下子撞動了沈樂寧的小心臟。
“哎呀,你胡說些什么!”
沈樂寧似乎是聽到了最想聽到的,但是很不喜歡他說這話的表情,臉上紅透了,低下頭去,卻不再說話。
“你嫁了我,那就不用走啦?!?
吳進看著沈樂寧嬌羞的模樣,這是她最美的狀態。
頓了一頓,輕輕嘆息道“不過估計是不行的!你父親連周師兄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上我,我才只是筑基初期而已?!?
“不是的?!?
沈樂寧忽然抬起頭來,剛對上吳進的眼睛,很快又低下頭去,輕輕道“不是你,是我……不行的。”
“怎么?”
吳進追問。
“我身體不好。”
沈樂寧慢慢說道“永遠也不可能突破煉氣期。而你這么年輕就已經筑基,未來前途廣闊,不該被我拖累……”
“咳,多大個事兒!”
吳進立刻笑道“我也就是僥幸筑基而已,又能比你強多少了。再說了,誰說不可能突破煉氣?要是我……”
說到這里,卻忽然間住了口,像是倉促轉換話題,道
“對了,你上次說我這藥田里,最喜歡哪種花來的?你就要走了,我采來送你。”
嗯?
沈樂寧分明聽出了言不由衷。
再看吳進的眼神,也覺得明顯有些閃躲。
為什么?
沈樂寧十分奇怪,皺著眉向前追溯了幾句。
他是說,誰說不可能突破煉氣,要是我……
要是我怎樣?
怎么好像他有辦法的樣子?
這不可能的!
很快暗暗嘆息,就連父親都一籌莫展的事情,他畢竟只是個筑基期的修士,又能怎么樣呢。
多半只是一時意氣,想要在我面前吹個牛罷了,后來發現這牛太大,不方便繼續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