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什么地方?
沈樂寧騎乘冷焱獨角獸,跟隨著吳進足足飛行了萬里之遙,來到一處極為陌生的所在。
印象里,她從來不曾離開父親的庇護如此之遠,不由得心中有些忐忑。
況且,傳聞中修行界絕非一片祥和,而是步步血腥處處殺機,沈樂寧僅有的煉氣期修為,無法給她帶來任何安全感。
唯一可以仗恃的,或許只有胯下這頭溫馴的冷焱獨角獸。
溫馴,那只是對待小主人而已。
若是冷焱獨角獸發起瘋來,就算是尋常的元嬰期修士,也要暫避其兇威。
“去,那邊玩去。”
吳進翻身下牛,隨手拍了怕五色神牛寬厚的脊背,卻并沒將其收回到獸欄手鐲里。
嗯?
沈樂寧雖然不解其意,但也便有樣學樣,吩咐冷焱獨角獸暫離數步。
講究!
五色神牛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心想吳進果然是個明白事理的。
嘿嘿嘿!
現在有了獨處的空間,看那匹漂亮的馬兒,還怎么逃得掉。
“坐吧。”
吳進隨意找了一株參天大樹,舒舒服服地倚著樹干坐著,招呼沈樂寧也一起并肩坐下。
夜色靜謐,氣氛卻忽然間曖昧旖旎起來。
沈樂寧紅了臉,還好月色微茫,也看不清她臉色紅彤彤的。
遠方,目力所及之處,似乎有一片極大的水域,順著夜風吹來一陣陣濕潤的空氣,令人頗為愜意。
這,到底是來做什么呢?
沈樂寧又是害羞,又是糊涂。
總不會是趕了一萬多里路,專程到這里來吹風的吧?
要說這樣安靜悠閑的環境,天門山附近應當就很容易找到,何必舍近求遠。
“你看到那片水波了么?”
吳進伸手指向前方,月光映射在遠方那片水域上,隱約可見波光粼粼。
“嗯。”
沈樂寧有點暈乎乎的,隨意點頭答應著。
“那水底有一座宗派,自稱為癸水派。宗門里都是人類修士,但卻因為修煉一種特殊的功法,使他們可以長期在水底生存修煉,并且借助水中精粹的靈力反哺自身,修行進境比尋常煉氣修士,還要稍快上一些。”
吳進沉聲道“千年前,癸水派的開山祖師偶然路過此間,在這片水底發現了一株靈花,尚未成熟,卻注定不凡。此人索性在這里開宗立派,世世代代守護這株靈花。而今夜,便是這株靈花完全成熟,綻放芳華的時候。”
“啊!”
沈樂寧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顫聲道“難道說……我身體的問題,只有用這靈花才能解決?”
“呃,你想多了!”
吳進很認真地否認道“都說了啊,跟你沒關系。不過我今夜來這里,的確是為此而來。”
“這……”
沈樂寧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是內心深處覺得這好像不太可能。
人家千年前就守護靈花,為此甚至都在水域內開枝散葉,建立了一個有名有姓的宗門。
毫無疑問,那個癸水派上下,一定對這靈花極為看重,怎么可能平白無故給你?
莫非,是要硬來?
沈樂寧皺起眉頭,更加擔憂。
我只是個無法突破煉氣的廢人,而他……似乎也才剛剛筑基而已。
這個癸水派,沒有那么弱的吧?
“癸水派,大概都是什么修為?”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冷焱獨角獸,沈樂寧真的很想能夠幫到吳進,便咬了咬牙,輕聲問道。
“癸水派歷經千年發展,也算是枝繁葉茂。”
吳進說起這萬里之外的水下宗門,竟然是如數家珍,淡淡道“煉氣筑基的低階弟子不算,癸水派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