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對此,煉虛境修士沈浩微微冷笑,犯不上跟螻蟻一般計較。
這當然應該叫做虛懷若谷胸襟大度,跟那位隱世多年的天門劍宗宗主無關。
修行者的事,應當是叫“從心”,不能叫做慫。
況且,昨夜女兒有極大的際遇,竟然一舉突破筑基!
這對于沈浩來說,那真是萬千之喜。
那些略帶挑釁的目光,其中的含義倒也分明,無非是說那個被退婚的周自橫,如今在論劍中表現突出,只差一步便可以登頂,所以那些螻蟻認為,老夫會后悔?
真是可笑!
無非也都是筑基期而已,樂寧既然已經筑基,老夫自然有辦法讓她繼續突飛猛進,邁入結丹也只是個時間問題。
退婚,那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論劍冠軍又怎么樣?照樣不配!
……
此刻,今日半決賽的另一場戰斗,卻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可是這如火如荼,卻……真的很難看出來。
既然朱七巧跟周自橫的這一場已經分了勝負,那理所當然大多數觀眾都將目光轉移到另外一場比賽中。
但一看之下,卻有九成九的人皺起眉頭。
因為,場上的劉長壽和孫晉,依然還是靜靜地立在原地,紋絲不動,仿佛是兩尊石雕。
這怎么回事?
兩場比斗是同時開啟的,周自橫那邊雖然贏得干凈利落,但朱七巧憑借通明劍心,加上天門劍典中秘傳的劍刃無形盾,終究還是支撐了相當的一段時間,這才落敗。
這么長的時間,莫非劉長壽和孫晉這邊,一直都是在大眼瞪小眼來著?
很快,猜測得到了證實。
據寥寥幾個從頭看到尾的同門說,劉長壽和孫晉,的確是從一開始就沒動過,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東西。
“這個……我承認,我有看不懂的成分……”
“師兄太謙虛了!我……一點都沒看懂!”
“難道這一場,比的是定力?誰堅持的時間長算誰贏?”
“沒聽說過啊……”
不但是煉氣期的弟子全都瞠目結舌不明所以,就連絕大多數筑基期的修士,也都是眉頭深鎖,隱隱感覺到必有緣由,但無論怎么觀察,都看不透其中奧妙。
“哦……原來如此!”
仿佛又過了很長時間,才終于有某位已經達到結丹期的修士眼前一亮,忍不住發出一聲恍然的贊嘆聲。
“啊!師叔你看明白了?”
“快說說!這倆人到底干嘛呢?”
“師叔祖目光如炬,可否為我們解惑一番?”
頓時,這位剛看明白的修士身邊,就響起了一連串的詢問聲音,伴隨著崇拜的目光。
可是,這位達到結丹期不久的修士,目光稍稍環視,感受到的并不是榮耀,而是羞愧!
因為他分明看到,同為結丹期的那些師兄弟,表現得都相當平靜,甚至還給他遞了一個像是憐憫的眼神。
我,是同境界修士中,最后一個看出奧妙的!
那還得意個什么勁……
丟人死了!
至于更高階的元嬰期師叔伯等人,那就更不用多說,這畢竟只是筑基期的論劍而已,再怎么折騰花樣,也不可能逃過高階修士的法眼。
一念及此,這位結丹修士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幾分,板著臉冷冷道
“都閉嘴!自己看去!”
一語喝退了那些圍在自己身邊追問的后輩,他將注意力重新放到場上,凝神細看。
現在,他可一點都不覺得這倆人站著不動有什么枯燥,反而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感嘆。
現在的筑基期弟子,在陣法的造詣上,已經達到這個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