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回合,燕驀的氣勢逐漸敗退,眼看著他衣下處理包扎過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染透了衣襟。他的身后就是萬丈懸崖,腳跟稍微挪動,幾個小石子掉落下去也都是沒了聲響。
慕南桀乘勝追擊,直接持劍而上,燕驀下意識抬臂用短刃咬牙奮力抵擋,可總是注意力放在抵抗慕南桀的攻擊上,大意了離沅。
兩兵刃相交,終是震得燕驀胸口駭人傷痕崩裂,喉中腥甜,幾欲瀝血,就這么僵硬一瞬,離沅身子于燕驀臂膀中滑落,粉色衣裳,衣袂飄飄,眼瞧著就要落下懸崖去。
慕南桀見狀,心下十分懊惱,橫眉蹙起急急屏氣收了劍鋒。
與此同時燕驀手上人兒滑落的剎那,他也顧不上同慕南桀交手,堪堪收回了手。
兩人皆因頓然收住釋放的內力而反噬,一前一后悶哼一聲,朝著跌落的離沅俯身沖去。
離沅瞪圓了雙眼,腦子空蕩蕩的,耳鳴聲從外透到內,在腦壁蒼蠅似的亂撞,與其說是驚恐更不如說詫異更甚。
此回她又一次親臨感受到了來自死亡的威脅。余光似乎都能瞥見黑白無常那兩家伙又在一旁候著她了。
自己又要死了?
她這才剛還陽了多少時日,扳著指頭都能數的出來,這就又要回那陰森森的地府,吃那沒有味道的香灰蠟燭了。
離沅心中苦笑,無奈地認命閉上雙眸,腦中思緒翻飛,往日的一幕幕浮現,卻發現每一幕每一幀都是慕南桀的身影。
該死,離沅罵娘,每回赴死前放回憶殺,他都要給自己強加戲碼。
身子繼續沉沉下落,可,自己的左手臂突然被一道拉力死死拽住,離沅整個身子一滯,可由于慣性,離沅朝山體撞去,碰到了腦殼,疼的離沅齜牙咧嘴。
可就是這強烈的疼痛感,一下將離沅帶回了現實,得知自己竟沒有掉下懸崖,離沅下意識怔愣愣睜開眸子抬頭瞧去。
平日里那張猶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精致臉龐,此時布滿張皇與驚錯,朱色唇瓣微顫,脖頸冒起的青筋分明,節骨大手緊緊攥住離沅的瓷白細臂不放,硬生生勒出幾條鮮紅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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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仙離沅呀,這邊采訪你一下。
離沅(忙著整理衣襟,梳理發鬢,端坐輕咳一聲)你說。
玉仙為啥感覺你存在感這么弱,就是像遇到事情沒那么剛,基本沒發揮到什么自我用處,一直被男人扛來抱去的……
離沅(氣氛叉腰,伸出爾康手)打住!我是心機作精人設,不是女強人人設,平時修理一下對付我的女反派是綽綽有余,可我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被莫名卷到男人的國家政治紛爭中,身體…呸!精神上的創傷已經很大了好嗎,腦子再好用也吃了不會武功的虧,在這種情況下也是白搭……
玉仙(黑人問號臉)嗯?你腦子好用嗎?
離沅(抄家伙準備打人)……
玉仙(熊貓頭抱拳)對不起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