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時節,天兒熱的讓人喘不過氣,離沅此刻喘不過氣的原因,可不是因為天熱。而是因為她方才一時腦混,說錯了話,身后人的威壓讓離沅不敢吱聲。
離沅此刻懊惱非常,為什么剛剛腦子就不能清醒一點。
懷中的人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呆呆縮在那里,如同旁側的包袱中蜷窩在那兒的小白狐貍一般。
慕南桀心里好笑,她知道離沅現在心中定是慌亂異常,驚惶無措,他也沒之聲漫不經心看著離沅側露出來的腮幫子半晌,才聽見她斟酌著輕聲開口道“妾,約莫是將人記錯了罷,誤打誤撞,就以為著殿下手上也有刺傷的疤痕了。”
離沅稍稍作定道“原來殿下手上也有傷痕,也不知是用了何奇草靈藥,現在真是一點也見不著了呢。”
“哦?”慕南桀挑眉,沒有回答離沅后半句的問題,壞笑著刻意沉著聲音道“這可真是巧了,何人與寡人一般同為右手手背刺傷?”
“這……約莫是在妾身進宮之前,無意所看到的哪個侍衛手上的傷罷。”
慕南桀的連番詢問,讓離沅回答的有些支支吾吾,膚白勝雪的俏臉鼓起,心底暗罵這男人的不依不饒。
見到自己逗得離沅真的不知所措起來,慕南桀終是意猶未盡停了口,跟著離沅先前的疑問給了她一個臺階“寡人所用確實是靈藥。”
“當初寡人同離孃皇后一同回宮時,遭到了涼國刺客的埋伏,為了幫她擋住那么一劍,這才傷了手。寡人倒是無大礙,只是離孃她泣下沾襟,哭的悲切。此后日日都為寡人尋來凌竹草,搗碎外敷,親手給寡人上藥。”
慕南桀頓了一頓,優美的淡紅薄唇勾起,在離沅耳邊輕輕呼氣“寡人現在能毫無傷疤的靈藥,是離孃皇后對寡人的愛。”
此話一說出來,離沅整個身子都抖了幾抖,一股惡寒涌上。
呸!登徒子,誰對他愛了,簡直是不要臉!
離沅氣的直想拉過慕南桀的衣襟,噼里啪啦結結實實給這厚臉皮扇上幾巴掌。
不過這樣氣著也沒有多久,她緩緩后就覺著有些不對勁,想來有些細思極恐,但又不大可能。
例如,他方才調戲自己,那口吻,那語氣,就像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般,再比如,他做的飯菜都偏甜味,他怎的知曉自己的口味。
若說是恰巧這般碰了運氣,可離沅記得慕南桀的口味向來清淡寡素,炙鹿肉,紅燒兔肉就別提了,稀粥中他是不愛放上甘糖的。
慕南桀知道離沅此時又開始胡思亂想,思緒翻飛了。現在同離沅在一起的時日慢慢變長,他漸漸開始像原來那般能一眼猜中離沅的心思。
這樣想來,心情就變得不錯,也沒管離沅此刻如何多想,嘴角依舊勾起,不露聲色直了直身子,扯住韁繩,一腳夾住馬肚子。
馬兒吃痛,繼續朝前走去。
霖州城
兩人到達霖州城時候,已是進了黃昏。
霖州城是一個小城鎮,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各類的店鋪都是種類繁多,一應俱全。城鎮小路上,來來往往,各路推車商販與前來做生計的農村人士,吆喝聲不見停歇。
街道上有賣小籠包子的,也有賣本地特色牛肉串串的,飄香四溢,引得離沅欲垂涎三尺。
兩人身上雖然隨身有攜帶的干糧和清水,可趕了一天的路途,早就被吃的連渣也不剩,其實大部分是離沅吃的,可是她現在仍是饑腸轆轆,尾部腹部瘋狂朝她抗議,卻被離沅強行壓下,她快要餓炸了。
終于,離沅的肚子發出了抗議的第一聲響。
肚子的“咕嚕”聲音很大,慕南桀聽見了,無奈道”今日且在這霖州城住下,我們先尋個客棧安定下來,再去找一家名聲好的酒館解決晚膳。”
媽的,這個狗男人的提議真和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