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嗣一行人準備出發前往凈泉村了,但是有兩個人沒去,一個是女仆香織,還有一個是剛剛做完手術還包著繃帶的陽太。佐久律師走了,留下陽太讓香織照顧。
倆人站在庭院門口目送車子遠去,等到看不見車子了,香織才轉身回屋。陽太跟在她身后,倆人都是一言不發,香織天生不愛說話,陽太是嘴巴動了手術不能說話。
兩個啞巴就這樣開始了愉快的相處。
另一邊,林嗣正在開車,小哀因為不想和大蛇丸靠得太近,所以一如既往坐在副駕駛。就在小哀關注網絡上對于污染事件的輿論風向時,忽聽見車里有什么東西嗞嗞嗞的聲音。
誰的手機在震動?
小哀轉頭一看,發現林嗣騰出了一只手,打算從兜里拿手機。
“等等!”小哀叫了一聲。
林嗣的動作頓住了,“怎么了?”
后排的三人也都把注意力轉到了這邊。
小哀提醒:“你在開車,可不能接電話?!?
“沒事,我技術很好,不會開溝里去的?!绷炙孟喈斪孕?。你要是讓我駕駛汽車來個720度托馬斯旋轉,那我可能做不到,但開車接電話還是小菜一碟。
“技術很好也不行?!毙“s較真了。
“可是別人來電話了我不接也不好吧,萬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專心開車,我幫你接電話?!?
林嗣無所謂了,“行。”不過心里還是吐槽了一句:你又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我老婆,憑什么幫我接電話?
小哀側身靠近林嗣,把手伸到了林嗣的褲兜里,卻只能碰到手機一點點,“你這褲子的口袋也太深了吧!坐下以后手根本伸不進去啊!”
“呃,要不我站起來?”
“你在開車怎么站起來?表演雜技嗎?我調整一下姿勢就行了。”
明美用古怪的眼神看著眼前兩位。
小哀換了個角度,順利將手機從林嗣的褲兜里拿出,看了看來電顯示,發現是目暮警部的來電?!笆悄磕壕康碾娫?,我接了?!?
“嗯,你接吧。”
因為打開了揚聲器,所以目暮警部的聲音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喂,林嗣嗎?我是目暮啊!”
小哀回答:“林嗣在開車,我是灰原哀?!?
“哦,林嗣身邊那個女孩啊……你跟林嗣說一聲,上回假扮記者襲擊林嗣的那個男人我們又查到新的線索了,你讓他遲點來警視廳一趟?!?
……
凈泉村,位于東京偏遠地帶,依山傍水,景色宜人,但自從二十來年前永井鋼鐵廠在這里開辦,美麗的鄉村少了幾分自然氣息。
——雖然當地人的生活條件確實越來越好了。
渡邊松形就是凈泉村的村民,從小到大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像他這樣的村民還有很多。如今他已經六十歲了,但他卻只能孤孤單單地坐在家里。
他的老伴十年前肺癌去世了,他兒子和兒媳五年前車禍去世了,最后他的孫子也在三年前得白血病去世了。現在只剩下他孤家寡人。
“咳咳咳……”
他坐在桌前,拿著一份體檢報告和肺部ct膠片。他不是文化人,但報告上的幾個字他還是能夠看懂的,比如惡性腫瘤、轉移……
死亡如此之近,他卻沒有害怕,只是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往日里那些快樂的日子??赡苁瞧?,他覺得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是從永井鋼鐵廠落成之后開始的。
他放下檢查報告,拿起了桌上那把用來切菜的柳刃刀。凝視銳利的刀尖,渡邊松形眼中似有恨意在躍動,仿佛化為實質。
“我能為村子做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抬起頭看著墻邊佛龕上那幾張黑白照片,渡邊松形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等著我,我很快就要去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