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束手就擒,被警方抓走,林嗣幾人心情沉重地離開了永井高朔家。
“本來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現在好了,兩個人一起被別人抬棺了。”林嗣坐在車里喃喃自語,聽起來像是感慨,又像是冷嘲熱諷。
副駕駛上,佐久法史抱著頭,顯然十分痛苦,他怎么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自己代表村子去與鋼廠對抗,結果村民跑去把鋼廠老板殺了。
倒是開車的明美通過后視鏡打量了林嗣一眼,后排的小哀也側目看著林嗣。她們姐妹倆都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懷疑林嗣可能搞了些小動作。
林嗣自然注意到了她們的視線,卻裝作沒發現,拿著律師函自言自語,“永井高朔死了,這下律師函想送也送不出去了,早知道當時就應該直接塞他手里。”
車子抵達林氏山莊,下車以后小哀對林嗣說道:“跟我來一下。”
“去哪里?”林嗣明知故問。
“別問那么多,過來就是了。”小哀皺著眉頭。
林嗣跟著小哀來到了洋館的走廊盡頭,這里沒有人打擾。小哀抬起頭盯著林嗣的雙眼,質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林嗣裝傻,反問:“知道什么?”
小哀見林嗣裝傻,有些不開心,“渡邊先生的刀是怎么回事?我們救助他的時候他身上根本沒有刀,如果有刀的話,醫生檢查的時候肯定會發現的。”
“是啊!他究竟是從哪里搞到了一把刀呢?”林嗣也一臉困惑。
小哀有種被糊弄的感覺,“是不是你把他的刀藏了起來,等到我們離開之后又把刀還給他,讓他去作案?你當時要獨自留在醫院里就讓我覺得非常奇怪,因為你根本不是那種熱心腸的人,不會留在醫院里看顧病人。”
事實就是如此,但林嗣不會承認,“你這是在污蔑我。渡邊先生應該是事先把刀藏在了某處,把我從醫院打發走之后去偷偷把刀拿了出來,我也被他蒙蔽了。還有……”
林嗣用強調的語氣說:“你對我有一些誤解,我這個人很熱心腸的!不信你摸摸!”
小哀一副鬼信的表情,不過既然林嗣不肯承認,那她也沒辦法。
……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勝利的果實來得比預料之中提前了很多——環境省發布調查報告,確認永井鋼鐵廠對凈泉村造成了嚴重污染。
為什么之前的調查是一切符合規定,現在小哀通過媒體曝出自己的化驗結果之后,官方再去化驗馬上就變成了不合格呢?答案很簡單,之前負責調查的干部存在包庇行為。
所以上回負責此事的環境對策課干部全都被停職了,目前正在接受調查。此事影響惡劣,估計要有很多人丟掉飯碗。——日本的政壇就是如此腐敗。
路邊,電器店,向路人展示的電視正在播報這一則新聞:
粗略估計,永井鋼鐵廠須向凈泉村全體居民賠償約50億日元,具體的個人賠償金額視受污染所影響的情況而定……
“該死!”天永和尚和弟子木念站在街邊,看著電視新聞,氣憤不已,“賠那些人50億日元,卻連2000萬都不肯給我,不對,是不肯給佛祖,豈有此理!”
接下來的新聞天永也不想看了,帶著木念邊走邊生悶氣。
木念也不甘心,“真是不講道理,我們向永井施主要錢,凈泉村的人也向永井施主要錢。現在永井施主死了,為什么他們可以得到錢,我們就拿不到錢呢?”
原來永井高朔死后,天永感覺不妙,緊急找了懂法律的人詢問,得到的回答猶如當頭一棒。凈泉村的事情屬于公害事件,責任主體是整個企業,所以永井高朔死了,永井鋼鐵廠還是要對此負責,該賠多少就要陪多少。
而永井高朔給天永和尚的字條是個人許諾的捐款行為,現在永井死了,許諾的捐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