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醉了，醉在江青嵐倒的那杯酒里，也醉在了眼前這熊咆龍吟，雷電霹靂，霓衣風馬的場景里。

淥水生寒，雷聲振聾發聵，還有各種傳說中的生物出現在眼前。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綺麗莫測的世界。

“這莫不是傳說中的仙境？”李白醉眼朦朧，自己是在做夢吧，可為何這個夢感覺那樣真實？

李白如癡如醉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忽然發現，自己一直拼死追逐的真金白銀，在這些東西面前，沒有絲毫色彩。

而此刻，江青嵐看著畫中的李白，忽然生出幾分不舍來。

雖說是她一步一步將李白打造出來的，但李白成為大唐的全民偶像，與他自身的天賦和努力也是分不開的。

正因果這么長時間以來，三人從蜀中出發，游歷了全國各個州郡，長時間的相處讓江青嵐對李白的了解極深。

聰明乖巧又上進，更重要的是心性純，雖然愛銀子，卻從來不取不義之財，這樣的李白怎么可能不討人喜歡？

“天兒，問你個問題啊。”江青嵐將靈隱畫冊收起來，問一旁閉著眼睛的陽天道。

“什么問題？”

自從那次因為睡覺請了郎中后，如今的陽天雖然還是經常閉眼睛，但若是有什么事情找他，他一般都會睜眼。

“下界的人死后，都會去哪里？”江青嵐道。

“入輪回啊，還有的會上天，就像你這樣的。”陽天道。

“如果這樣的話，輪回的人得以再生，重新開始生活，死而復生生生死死，他們這樣無限循環，跟長生有什么區別？”江青嵐道。

陽天詫異的看了江青嵐一眼，“所以你想問什么？”

“我想知道，若死去的人輪回再生，那么下界的人是不是永遠都是固定的那些人？那些新生兒其實都是古舊的神魂？可若是這樣，又怎么解釋下界的人口與日俱增？”江青嵐疑惑道。

“并不是每個人輪回都能再生為人的。”陽天解釋道，“諸天有一套標準，由專門的神仙負責勘察，山川草木，水澤動物以及人類在這套標準中都有各自不同的要求，最后匯總為統一的功德值，這個功德值，直接決定死后去哪里。”

“功德值夠的，來世繼續為人，不夠的，可能就墮入畜生道或者直接成為飛沙，若有動物行善積德的，功德圓滿之后，也可能投為人胎。”

“你財神令中因果簿上那些果，便是這么來的，只是神仙也會犯錯，不管是有意或者無意，犯了錯就得糾正過來，這也是我們會在這里的原因。”

“那我這種算什么？洪霄找我時，說我滿身功德被弄錯了因果，要補償我，敕封財神娘娘本來以為是個美差，結果卻是替你們下苦力收拾爛攤子的，迄今為止我除了有個香火爐和靈隱畫冊外什么好處都沒得到！”江青嵐忽然想不開了。

“香火爐還是我自己供自己供出來的！”

“你這種……算意外。”陽天頓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憐憫，那眼神看得江青嵐一身雞皮疙瘩。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隱情？”江青嵐狐疑的看向陽天，“這些事我也問過洪霄，他作為天帝侍者都沒你這么清楚。”

“你猜。”陽天說罷，怕江青嵐繼續再問，直接閉上眼睛。

猜個鬼，不說拉倒，江青嵐輕哼一聲，直接轉身走了。

不是江青嵐不好奇，而是基本上知無不言的陽天在她問到關于自己的事情時，都會閉眼不談，根本問不出什么東西來。

既然這樣，她何必去費那功夫問？

李白在靈隱畫冊中醒酒去了，陡然間沒了這個經常纏在身邊江大哥長江大哥短的人，江青嵐竟然有些不適應，想了下又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江青嵐……開始無聊了。

百無聊賴的江青嵐忽然想起，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