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紫婉將銀針在繡布上饒了幾個圈,然后就把針拔出來,就繡成了一副還不錯的鴛鴦戲水圖,或許是她覺得還不錯,但若是讓那位渾身銅臭味的老爹看到,說不定又得嘲笑她繡的東西當抹布都嫌難看。
她繡出來的東西怎么就難看了,再難開也是她親手繡出來的,手中一這塊繡布用了她足足二兩金線,一兩銀線,外加那些足玉的小珠片,隨手一丟都能砸死人的那種。
那個總是被她笑話連拉出來的糞便都是金子的男人是她父親,而她叫崔紫桉,是巨富崔雪巖的獨生女。
作為華南商會會長的千金。她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若是放在南陸其他地方的女子,兒子說不定都會打醬油了,而她還是那個從十三歲開始還待在閨字閣中的紫裙女子,身上這件紫色衣裙一穿就是八年,愣是沒有機會披紅戴冠,因為她身上的羽毛太過璀璨奪目,就連那些世家子弟都在她面前感到自慚形穢。
但她不想嫁人,雖然是巨富崔雪巖唯一的女兒,但她的確對接下來的人生安排不太滿意,因為在許多人看來她的人生幾乎就已經定居,她要么作為家族政治聯姻的對象嫁給朝中某個大臣的兒子,又或者嫁給某個諸侯王的世子成為一國王妃、
當然有崔雪巖在她背后撐腰,無論如何她在夫家的地位都是最高的,但她總有一天會生下孩子然后慢慢變得雞皮鶴發,她的夫君會行使他作為丈夫該有的權力找幾個妻妾或者暖房丫鬟什么的的,為了照顧她的情緒或許會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在外人面前跟她逢場作戲扮演相愛相親的夫妻,晚上留她一人繼續獨守空房……
如果這樣的日子真的降臨到她的頭上,她定會一把火將夫君的家給燒了,就像那個敢在大婚之夜燒了宰相府的趙皇后一樣。
雖然父親急著把自己給嫁出去,但她還是很享受這種一個人的生活,加上她還有一個從小玩到大的好閨蜜叫公孫長雪,兩人簡直就是異父異母的好姐妹,雖然沒有歃血結拜,但彼此之間的友誼也是經得起考驗,經常會弄一些有趣古怪的小玩意給她玩,有她陪著自己玩一輩子,嫁不嫁人也無所謂啦。
“老爺來探望小姐了,請小姐好好收拾一下。”有侍女拎著裙子跑了進來,嚇了她一跳險些還扎到了手指。
崔紫婉將那件繡布甩到桌上,沒好氣道:“來了就來,喊那么大聲干什么,人都要被你們嚇沒了!”
“小姐贖罪,奴婢該死!”侍女臉色鐵青地跪在她的腳下,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斥退了這些不懂事的侍女們。
還沒等她喘口氣,巨富崔雪巖就直接闖進了女兒的閨房,一屁股地坐在了凳子上,還不忘給自己倒一杯茶潤潤喉嚨。
對于父親這大大咧咧的舉動,崔紫桉心里有些嫌棄,但也沒有像過去那樣跳著腳讓爹爹滾出她的房間,因為她知道父親那么晚來找她,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她看見向來笑臉待她的父親今夜卻板著一張臉,吐了吐舌頭,走過去挽著父親的手臂,撒嬌道:“爹爹,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惹你生氣了,婉兒替你去好好教訓他。”
崔雪巖沒有說些什么,只是瞥了一眼女兒丟在桌上的繡布,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崔紫婉知道父親又忍不住要數落自己,便使出了殺手锏撓了他的癢癢肉,崔雪巖無奈道你呀你呀,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么,老來得女的他向來極為寵溺這個女兒,二來女兒的聰明伶俐讓他和他的朋友們也是大開眼界,從小才思綺麗,擅長劍術,尤愛收集兵器,能三劍破一甲。
一般來說女子修劍者中,不乏也有各種天賦極高之人,能跟同齡男子劍士比拼時不落下風已經是天大的本事。
崔紫婉可三劍破甲穿膛過,擅長對付那些全副武裝的甲士,就連那位精通面相的半圣周蒙都說她命格極好,日后不是當王妃就是當貴妃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