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來這里?”
“我來給你看病啊。”
錦衣女子腰間綁著一個裘皮藥囊,烏黑亮麗的長發梳起堆在頭頂,露出雪白修長的脖子來,不斷打量著楚瞬召,好像這是他們初次見面般。
“你治病?”
楚瞬召放下手中的狼毫,一臉疑惑地看著她,而女子一旁的楚鷹仰將他拉倒一旁,低語道“小弟啊,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醫師,人家手里有治療癲狂癥的方子,你讓她好好給你看看怎么治。”
“我沒病!哥。”
楚瞬召有些生氣地說,蘇念妤沒有理會他們兩兄弟的談話,而是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在垂鷹菀里四處走動,纖手不時掃過那些名貴的案桌和花瓶,眼里亮晶晶的。
“有病的人都這樣說,你忘了你上次發病的樣子嗎?連哥也不敢擋你,而且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半個月里你換了好幾床被子,而且那些被子爛得像是被野獸啃過一樣,半夜發病的滋味不好受吧。”
楚鷹仰的一番話讓他如遭雷擊。
自從長生鎖碎裂之后,楚瞬召每每入睡總會做很奇怪的噩夢。
在夢里,他站在一眼望不到頭的深色草原上,碎片般的畫面不斷閃動,他看見了黑發男人將他喊不出名字的怪物用斧子劈開,鮮血如同暴雨般傾瀉在他身上,男人發出了野獸般的嚎叫,如獲新生。
赤身的女人用鮮血在自己身上描繪出不知名的圖案,面帶微笑地走向火堆里,新生的嬰兒也一雙干枯如柴的手擺放在祭壇上,嬰兒的眼角流淌著腥濃的血,哭聲仿佛要刺穿他的腦海。
在噩夢最深處的噩夢中,他看見了和他有著一樣眼睛的女人在尸體堆里爬了出來,臉色蒼白,當她看見自己的那一刻臉上居然露出了類似幸福的表情“召兒,娘愛你啊。”
當他從床上痛苦地醒來之后,眼前是霧蒙蒙的一切,被子被撕扯成面絮狀,床沿上幾乎都是他的牙印!
“原來哥你早就知道了……”楚瞬召低下腦袋,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不像你姐那樣整天嘮嘮叨叨的,哥很少為你做些什么……哥也希望你的病能好……總之就這樣了,我一個大老爺們再說就酸死我了。”楚鷹仰將弟弟推到蘇念妤面前“蘇姑娘,你看我弟的病能治嗎?”
“這要看他配不配合咯!”
蘇念妤放下了手中厚重的古書,認真嚴肅地看著楚瞬召。
“你還會治病?”
“念妤懂的事情可比三皇子想的要多上些許。”
她皺了皺眉毛,露出一副你要是不相信我我現在就離開的表情。
“蘇姑娘,我弟弟的性命就交到你手上了,只要你治好他的病,我承諾給你的東西一樣都不會缺的。”
楚鷹仰斬釘截鐵地說著。
“謝大皇子殿下,念妤一定不會辜負皇子殿下的信任。”
她笑了笑,又露出一副皇子殿下你現在可以離開了的表情,楚鷹仰很滿意她的態度,便轉身離開了,順手關上了垂鷹菀的大門。
屋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見她推開了繡花紙窗,讓涼爽的風吹了進來,她褪下了那雙淡紫色云履,赤足踩著那張繡工華美的白龍皮上,舒服地抽動了幾下大袖,笑得像個孩子一樣。
“呼,你們的皇宮真大,從朱雀門來到你的住處走了快半個時辰。”
“有意思嗎你?我明明答應你不再追查下去,現在你居然又來到皇宮里。”
楚瞬召冷冷地看著她,只見她叉著腰嗔道“怎么?本姑娘來給你治病你還不樂意了,你知道為了給你騰一個下午我推了多少客人嗎?”
“我哥應該出了不少錢請你來吧,他一直很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錢……”
“打住!我來是幫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