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站起身來,凝視著那小火苗般的王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它的形狀都是一致的,王息的中心黑漆漆的,像是連光都能吞噬般,他閉上眼睛,感受體內那潮水般澎湃的王息經過心臟的感覺,那種化身為王的感覺。
“設使天下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他自然而然地說出了這句話,即便他身處牢籠之中。
話音剛落,他將手中的火焰按在地上,絲絲縷縷的黑焰沿著他的手掌處濺射而出,像是粘稠的漿糊般粘在籠子上,隨著這個簡單的動作,王息扶槍直上,沒有想象中的爆破之音,所經之處鐵槍開始腐朽生銹,最后化作紅銹隨風而逝、
他看著鐵屑如同灰燼般緩緩落地,他忽然明白了大哥對自己說的話,武曲,墨星……原來這王息具有不同的特性,他現在已經能夠使用一小步的的王息之力。
他感覺身體的每個毛孔似乎都在大口呼吸,貪婪地捕捉這天地間的每一縷氣息,無盡的自然之息進入身體之后,順著他的經脈流向全身,最后抵達心臟,為下一次的釋放儲備氣息。
這便是王之息一個最為重要,也是最讓世人羨慕的地方,它具有納入自然之息為自己所用的特地。
術士憑借奇門之陣控制這一帶的自然之息,很大程度上會受制于環境的影響,自然之息的濃郁程度,自身實力也會時強時弱,所以在每次戰斗前都必須運籌帷幄,充分計算好每一個決定所帶來的因果,最后這場計算的勝利者將會決定誰生誰死。
但諸王不一樣,他們是神佛的寵兒,可以隨心所欲的釋放體內的力量,沒有束縛,沒有枷鎖,隨心所欲。
楚瞬召此時無法知道,在他釋放王息的那一瞬間,他眼睛一片深黑,在王息釋放結束的那個瞬間,慢慢收斂為平常的瞳色,極其細微的氣流從身體兩側噴出,周身順暢無比。
他頓時有些興奮,可無法找到炫耀的對象,就在這時楚鷹仰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小弟啊,出來了沒有,大哥給你帶來一壺好酒,我們兄弟倆好好嘗嘗。”
楚鷹止住了腳步,看著從籠子里走出來的男孩,也不驚訝“還挺快的,本想讓楚熏過來好好瞧瞧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怕她瞧見我將你鎖在籠子里,到時候滿王府地追著我打。”
他將酒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若有所思地看著那由中斷裂的長槍和滿地的鐵屑,沉默地想著,也不知道這弟弟是怎么做到的,他粗糙的手中劃過余下的槍桿,槍桿頓時化作鐵屑轟然粉碎,他轉頭看著飲酒中的弟弟笑問道“你再用一次王息讓我瞧瞧,似乎你這墨星和我武曲很不一樣呢。”
楚瞬召凝視這杯里清澈的酒液,搖了搖頭“這王息用一次可累了。”
“再試一次,反正又不會怎樣,最多你累倒在地哥背你回去便是了,不要偷懶,不然讓你姐姐好好教訓你。”他裝作兇狠地威脅道。
“哦。”
他嘟囔了一聲,再次伸出手來,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著體內王息的涌現。
這一次,沒有遇見剛才的燃燒巨樹,息流自然而然地出現在手掌中,在王息從他手掌升騰而起的那一刻,楚鷹仰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手掌卻攜帶著滾滾風雷朝著楚瞬召打去。
帶著王息的渾厚一掌,根本來不及楚瞬召思考片刻,甚至連眨眼的功夫沒有,那一掌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楚瞬召悶哼一聲,右手抓住大哥的手腕。
他的力量并沒有像楚鷹仰的王息那樣強壯,爆發力和攻勢之猛烈,他后退了一步,意守丹田,將體內之息凝聚在手腕處,試著用柔力卸掉楚鷹仰的蠻勁。
他抬頭的那一刻,楚鷹仰對上了那
漆黑無比的眼眸。
兩人的目光相遇的那一瞬間,像是兩把名劍碰撞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