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瞬召覺得自己躺在溫暖的水之中,周圍的燭火像是溫暖的手在撫摸他的臉。
老師……花幽月……花姐姐……他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的影子……還有澹臺寧靜……葉微微……妤姐她們……你們還好嗎?
該死,怎么自己滿腦子都是這些女孩的影子,她們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左慈對自己說過人在將死之際腦海中會回憶起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東西,當時小楚瞬召覺得這個老人分明是在扯淡,最重要的東西當然是每天入睡前回憶一遍的,哪有人會在死之前想這些東西。
他覺得自己就快死了,可夢中卻只有她們的臉,一直都只有她們。
不對,明明是花幽月被火銃打中了,該死的應該不是自己吧,不過這里是哪里,他努力地撐開眼皮,卻下意識深吸了一口氣,滿鼻子都是丁香與薔薇的味道,令他身上每一個毛孔地放松地打開。
真舒服啊……他懶洋洋地喊了一聲。
帳篷里霧氣繚繞,年輕女人就坐在浴桶旁看著他,她的容貌算不上多么出眾,身材倒是極佳,曲線玲瓏的細腰被黑繩系了一圈又一曲,像一朵豐腴薔薇般,她意識到少年醒來,走到浴桶旁俯下身來看著他。
“這一覺睡踏實了吧?”她問。
楚瞬召的意識還是迷迷糊糊的,女人的香甜一直在籠罩著他,當他眼睛完全睜開之時,映入眼中的卻是沉甸甸的胸部,進而顫抖不止,楚瞬召忽然羞澀了起來,眼前的人是妤姐嗎?不對,這不是蘇念妤的,那她的跟眼前這個相比,不是拿饅頭和大餅叫板嗎?
不過這股薔薇與丁香的味道倒是很熟悉,只是面前這人容貌依舊模糊,她手里拎著一壺子黃酒,喝酒的樣子和某個人很像很像。
“太好了,你要不要喝點酒清醒一下?”
女人立馬將手中黃酒灌進喉嚨里來,楚瞬召咳嗽不止“你是誰……我還活著嗎?這里是哪里?”
“我現在很嚴肅地告訴你你已經死了,因為你上輩子無惡不作,搶人錢財奪人妻女,現在你身穿處幽冥黃泉之中,永世不得超生。”對方懶洋洋道。
“扯淡……一定是搞錯人了……”他重新閉上眼睛,下巴沉在水里面,咕嚕咕嚕地吐著泡泡。
女人忽然不樂意,一巴掌直接摔在楚瞬召臉上,聲音清脆連帳篷外的侍衛都聽得一清二楚,紛紛掩嘴低笑。
如今亦是西臨親王既在軍中擁有實權的少年仍不敢有絲毫生氣的跡象,他重新睜開眼睛,委屈且忐忑地看著女人“真的是你……你沒有死?”
“當然是我,你是不是希望看見那個云袍小娘坐在這里陪你洗澡你會更開
心,那我一會喊她進來。”
“不不不!我明明看見火銃打中了你,為何你像個沒事人般坐在這里,蘇念妤關雎葉微微她們還好嗎?”楚瞬召站了起來靠著桶邊。
“她們都沒事,除了澹臺寧靜擦傷了手臂之外她們都沒事,反倒是你……”說道這里女人沉默了。
楚瞬召發現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幽冥黃泉,他在一座寬大的帳篷里,四周都點著人魚油燭,將這座帳篷照得宛如白晝,此時他被泡在一座大木桶中,那揮之不去的丁香與薔薇香味來自花幽月,花幽月一直在照看自己,女人換了一件純白的長袍,不知是否刻意為之,胸前的系繩解開了兩條,她抱著那柄赤紅的指揮劍坐在木凳上,看起來難得風情萬種。
“我明明看見了火銃打中了你!你身上的傷……”楚瞬召急了,從浴桶中站了起來,女人不屑地瞄了他一眼“別大驚小怪的了,一顆彈頭可沒法殺死我,你真的以為我會那么傻,什么防護都不穿就整天穿著一件袍子在軍營里瞎晃蕩?”便說她便指著角落里的一件貼身軟甲,楚瞬召瞇眼望向軟甲,那件泛著冷光的軟甲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