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明月哭笑不得,這般孩子氣的話倒是很對楚瞬召的胃口,他贊許地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的話……”
話還未說完,花幽月倒是笑出聲來,說不上銀鈴般清脆,倒是笑出一股子諷刺的意味。
“花將軍覺得有何不妥?”他怒目以對。
花幽月搖頭道“送死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只是想到張將軍帶著騎兵沖鋒,燕人的火炮對著你們,那個場景想想都覺得有趣,若是有什么閃失的話,這五千鷹拓騎可就成了真真正正的炮灰了。”
“難道你要我們在這城里做縮頭烏龜嗎?”張橫怒道。
花幽月說“你們這次來就是做縮頭烏龜的!并且我們的龜殼燕人很難打進來,這些天我一直在城墻上下觀察,這座城墻高約八尺五丈,里外都有護城河環繞,我如今我已經下令讓將士們打開上游的閘門,這座城已經變成了一座孤島了,我們出不去,他們也進不來,名副其實的龜殼!”
“那我們的軍隊來著有何意義?”
花幽月像是看白癡般看著他“在陛下的軍隊抵達之前,我們必須死守這座城池,這也是陛下親口對我說的話,這座城里外都有炮臺和灌水的通道,并且還是鷺水師的艦隊在保護我們,所有城門之下毫無死角,弓弩和火炮會讓他們損失慘重,即便是城門塌了也無所謂,燕人根本渡不過這條河流。”
“要是換做您是燕將領,您打算怎么渡過這條護城河?”花幽月問道。
“船筏啊,燕人的竹筏在河流上又快又穩,我可是親眼見過的。”他茫然道。
“若是他們真的該強行渡河的話,我們就將水位放低,將護城河變成一座深淵,他們若是渡河的話至少要半個時辰,半個時辰足夠將護城河里的水排干了。”花幽月冷冷道。
張橫啞口無言,只得重新坐下,閉口不語。
“他們比我們更熟悉這座城市,他們一度將靖南城變成水中孤島,若是我們再跟著他們的思路去走的話,恐怕很難守住這座城池。”南宮明月幽幽道。
“我不擔心燕人的軍隊,因為他們根本渡不過這條河流,但你們知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什么嗎?”花幽月說。
眾人搖了搖頭。
“東皇鐘……”這個詞語從花幽月口中出現后,眾人表情不一,有的茫然四顧,南宮明月與楚瞬召低頭沉默,蜀越女帝像是聽懂了,但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這是我最可怕的一個猜想,據蜀越女帝給我的情報,蜀越如今已經和燕聯合,聲稱要攻下胤國,并且傾盡舉國之力,大家似乎忘記了燕人千年之前毀滅晉東國一事了,既然他們利用東皇鐘毀滅一個國家,那為何不能用來毀滅我們這座城市呢?畢竟他們要的只是胤國,一次絕殺城里的十萬軍隊而不費一兵一卒,想想就很劃算了。”花幽月笑笑。
“大家不要緊張,這只是我其中的一個猜想而已,所以我們不能讓燕人靠近這座城池,也不能讓我們的士兵出城。”
“按照花將軍的意思……如何能做到這一切?”南宮明月張目結舌道。
“我能做到!我一個需要一支兩千人的敢死隊護送我至龍膽關上,留我一人擋住燕軍隊。”花幽月面無表情道。
“你瘋了嗎?你一個人怎么擋住燕軍隊的進攻?”楚瞬召第一個叫出聲來。
“諸位都知道我在西臨之戰中的表現,想必沒有誰敢與我這樣魔鬼并肩作戰吧?”花幽月自嘲道。
張橫冷冷看著她,繼續選擇沉默。
各營將領只覺得心里直哆嗦,花幽月的眼中盡是鄙夷與不屑,她除了軍事指揮外,本是便存在極強的戰斗力,加之有神兵鳳凰琴在身,西臨之戰已經詮釋了她的戰力,眾將領們只覺得怒氣攻心,但最后被花幽月眼中的寒氣硬生生蓋了下去,挪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