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里的秘密,無論這場戰(zhàn)爭是誰勝誰敗,我都不會插足進(jìn)去了……姐姐,我希望你有一天也能離開這個圈子,找一個喜歡的人遠(yuǎn)走高飛。”
“還記得黎京城里戲臺上那些走鋼絲的猴子嗎?馴獸人訓(xùn)練猴子走鋼絲,在鋼絲上翻跟頭跳舞,馴獸師們用果子引誘它們往更高的地方去走,猴子們也覺得自己不會掉下來,一個勁往上爬,直到它們摔下來時,手里還抓想著那顆果子。”
朱子微幽幽道“父親就是那個馴獸人,我們就是那群猴子,一輩子在鋼絲上走的人,終有一天會掉下來的。”
女人嘆了口氣道“小妹,你現(xiàn)在說話的語氣真讓我傷心,我感覺你是退縮了,十八歲時的朱子微跟我說要做黎京城里最有權(quán)勢的女人,叫那些男人們都不敢欺負(fù)我們,你恨那些欺負(fù)你的男人,可為何最后選擇了一個這樣的人?”
朱子微抬起頭,長長呼吸著,艱難道“我是退縮了,因?yàn)槲也幌胨溃∥疫@一路回來,見到太多人死去了,胤國人殺蜀越人,蜀越人殺胤國人,蜀越人殺蜀越人,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她眼神堅定道“所以我不會幫你殺他的,我和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算完了,我現(xiàn)在很滿足也很開心。”
那女人反倒呵呵直笑道“我剛才才見過他,很傲慢的一個小子,說是寧可死戰(zhàn)也不投降,
你喜歡那個皇子對嗎?我還能聞到你們昨晚翻云覆雨留下的氣味,可你也不為自己想想,你對他而言算得上什么東西?他是胤國的皇子,只要他想要女人都會有各種千嬌百媚圍著他向他示好,哪能記住你這樣的女人?”
她低聲喃喃道“總能記住一點(diǎn)的吧?”
女人死死盯著她的眼睛,語氣生硬道“可有遺言?”
朱子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從沒有想過遺言這種東西。”
女子舉掌沖殺而來,所到之處,風(fēng)累翻滾。
朱子微深深吸氣,揚(yáng)起手掌,滿臂紅絲,氣機(jī)翻騰宛如龍卷云霧。
兩女在房間里撞在以對,朱子微紅絲附體,在狂風(fēng)中死死抓著女人的手臂倒著滑行,兩股一脈相承的氣機(jī)在摩擦對沖,一道肉眼可見的壁壘在空氣中呲呲燃燒,那是她們體內(nèi)的燃燒的氣機(jī)。
朱子微的通臂紅絲在她氣機(jī)的壓制下無法出體,而女子手掌則是肆無忌憚砸在自己手臂上,每一下都帶著鐵錘敲打般的硬勁,勢大力沉讓自己難以抗衡,拳腳呼嘯之間,整個房間都被她們的氣機(jī)撕裂得溝壑縱橫,那件價值千金的梨木屏風(fēng)摧枯拉朽般粉碎在她們面前。
在風(fēng)雪和木屑中,女人的面孔頓時扭曲了起來,對著朱子微嘶吼道“為什么你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黎京城里死在我們兩姐妹手下的男人何其之多,還記得那次我們被自己的同伴出賣的事情嗎?整個血蟒幫的人都想殺我們,可我們兩姐妹一路沖殺出去,光是死在你手上的人就超過了千人,整個黎京城都在我們的憤怒下顫抖,是你將那個叛徒的腦袋親自帶給父親!我們說好了要做人上人,叫那些男人都不敢欺負(fù)我們!為什么你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朱子微在她的進(jìn)攻下艱難說道“那個你口中的叛徒,也是你唯一愛過的男人。”
“住口!若不是那個男人,我們早就是血蟒幫的閣老了!不至于落得今天的下場!你居然為了一個異族人和你的姐姐作對?!”
“朱子微,你也想他贏對嗎?黎京城對你而言就那么廉價嗎?!那里是我們的家啊!那些鐵蠻子們怎敢染指我們的家!?”
女人的瘋言瘋語讓朱子微很是難受,兩人好不容易拉開一段距離,朱子微擦去嘴角的血,望著自己的姐姐站在窗邊,那身榮貴的血蟒紅袍無風(fēng)自動,雙眼血紅,五指彎曲成爪。
她得知愛人出賣自己時,都不曾如此。
朱子微單膝跪地,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