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沒有叛出胤國,皇帝陛下依舊春秋鼎盛,你們不要到處造謠一些沒有發生的事情,如今百姓們已經開始亂了,如果你們這些所謂的中流砥柱也亂了起來的話,再穩如磐石的國家也會被推到崩潰的邊緣,希望你們各司其職,不要弄得到處人心惶惶的!” 楚熏竭力擺出自己強硬的一面出來,現在的她比誰的清楚,胤國對北域的威懾是建立在楚驍華的身上,而慶國對胤國的恐懼是建立在楚瞬召在妃子關屠殺巨龍的壯舉之上。 一旦胤國抽去了他們最為牢固的兩個根基,整個國家將會變得搖搖欲墜,真正的威脅會在他們最虛弱的時候浮出水面,從楚瞬召的口中她很清楚慶國巨龍的可怕。 但比起相隔千里的大慶王朝,被他們攻下不久的燕莽,剛剛復國的西臨,甚至手持數萬狼兵的樽國,這些才是胤國露出疲態后真正的威脅。 他們胤國除了和金帳國有一紙盟約外,最大的血脈聯系也就是楚瞬召這個樓歡公主的親生兒子,金帳國大君主為了保護他死在了臨安城里,若是讓金帳國人知道這件事的話,他們會怎么想,怎么做? 直到現在,他們還沒忘記二十年前金帳國南下帶來的恐懼,整整十七萬的胤國男兒就死在了抵御金帳國南下的戰線上,堆積如山的尸體躺在草原中,兩國之戰灑出的鮮血將那條被譽為“金帳國的生命線”“天母賜予的乳汁”的天女河都染紅了。 如果將北域這些國家進行一個擬人對比的話,金帳國是是個力大無窮但頭腦不太靈光的熊孩子,西臨則是個嗷嗷待哺的新生嬰兒,燕莽就像是個被暴徒剛剛凌辱過的無助少女,反倒是樽國是個城府極深的率狼少年,誰也不知道這頭牽在手中的的狼什么時候會被他們松開,只有胤國這個成年人可以壓制這些國家,讓這些孩子們乖乖地俯首稱臣,卻無法抹殺他們獨立壯大的想法。 她很清楚胤國這些年南征北戰對各國造成的創傷,從金帳國到燕莽再到蜀越,一旦胤國顯露出受傷的姿態,這些被胤國重創過的“孩子”,必然會在一瞬間長大,帶著復仇的怒火聯合在一起席卷而來,對胤國接下來想要南下的計劃造成無法相像的破壞。 這場事件造成的后果是他們每個人難以承擔的,父子之間的斗爭在每個家庭里都會出現,可楚瞬召和胤皇的決裂無疑是是一只弱不禁風的蝴蝶在某個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時間點輕輕扇動了一下翅膀,最終造成一場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戰爭風暴,在整個天下刮起一場腥風血雨! 雖然楚熏有些憂慮過重,可受傷的 獅子還是獅子,北域的事情他們可以處理好,但楚瞬召叛出胤國的事情必須也壓制下去,絕對不能讓慶國那邊的人知道,慶國巨龍的虎視眈眈不是一天一日的,一旦被他們知道現在讓他們產生恐懼的那個人居然和胤國決裂,而胤皇也受了重傷的話,有誰能保證他們召集諸侯的軍隊乘機北上呢? 如今的北域和南陸,即是胤國和慶國為強。 胤皇楚驍華就是北域之王,打敗胤國就等于征服了整個北域,可現在北域之王昏迷不醒,胤國世子也離開了胤國。 現在楚熏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堅持將這個消息封殺下去,穩固胤國朝廷現在的情況,一切都得等胤皇醒來再做決定。 若是胤皇醒不來了呢?這個想法忽然在她心底出現了一下,忽然讓她手腳冰涼,整個人像是泡入冰水中般徹寒刺骨。 很快她將這個想法從腦海中抹殺去,希望她現在做的事情,是正確的,雖然沒有多少人能理解她的做法。 在百官散去之后,楚熏感到極大的疲憊從她的心臟蔓延至全身,恐懼和憤怒在她內心的身處驅之不散,可她還不能倒下,一旦她倒下了,他們楚家就垮了。 如今的她,身前身后都沒有可以依靠的身影,唯一能讓她偶爾靠著傾訴哭泣的那個人,現在也走了。 在她最苦最累的時候,只有她自己。 難道這就是他們胤國發動戰爭毀滅西臨王朝的報應嗎? 一切殘暴為的征伐,終將會以殘暴的懲罰為結局。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