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一場該死的瘟疫來到了落陽城里,你是沒有見過瘟疫帶來的死亡,遠比戰爭要來得可怕滲人,行人走著走著就倒在地上死了,豪閥權貴們一個月都不敢洗澡出門,但瘟疫還是越過了朱門高墻帶走了我的父母,像是行走在人間的閻王般,那場瘟疫帶走了八千多人的性命方才停止,陳妃她染上瘟疫后擔心傳染給我,拖著病重的身子離開了沈府,當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饑餓的野狗咬得只剩下半個身子,她美極了對嗎?每次我看著她都要難過得掉眼淚。”
沈三千出神地看著雕像回憶著,說道:“誰年輕時沒犯過什么錯誤,什么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我年輕的時候城里大大小小的青樓都去過,什么漂亮女人都玩過,遇見那些寒酸落魄的書生都會花重金將他們手中的詩買下來,醉酒鞭名馬的事情做多了,其中的因果滋味說了你也未必能體會。我沈太歲是什么樣的人,等你長大一點自然也就明白了,而且我這個人很喜歡賭,這一次我就賭你們可以和胤國還有大慶逐鹿天下。跟你們說點肺腑之言吧,我已經是日薄西山了,該享的福氣該玩的女人都玩夠了,就是想在臨死前干一票大的,做你們大秦的扶龍之人,若是你們真的成了的話,我就是大秦王朝的開國功臣,和三千年前的李斯一樣青史留名,若是敗了的話,我沈家必然是被大慶皇室滿門抄斬的下場,遺臭萬年,哈哈哈,我這個人說話百無禁忌,習慣就好。”
沈三千放肆大笑,親手給楚瞬召倒了一杯茶,這個中年發福頭發稀疏的男人,話語間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寂寞和少年氣。
沈三千毫不見外地拍了拍楚瞬召的肩膀,感慨道:“你的路還很長很遠,不用怕犯錯,跌倒了就再爬起來,肚量胸襟視野這種這東西沒法教,得你自己去慢慢琢磨。你要知道古和城這邊可是南北信息交匯的中心點,來自北域的商人們每天都會帶來新的故事,你在胤國那邊的事情我不是沒了解,我也知道你做過什么事情殺過什么人。你果真是楚驍華的親生兒子,比起你的同齡人你的實力已經將他們遠遠拋在身后,你曾經是胤國的世子,日后要不要當大秦,乃至天下的皇帝由你自己說了算,但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若是再讓你們兩個白手起家去建立王朝的話,哪年哪月才是個頭,希望我今天做的沒好心辦了壞事。”
雖然楚瞬召不明白為何沈三千要跟他說這些東西,但這些話都被他記在了心里面,什么狗屁的胤國世子,說實在他現在在南陸這邊除了嬴櫟陽外就是個沒錢沒權沒軍隊的落魄少年,慶國和胤國的人都想他死。
沈三千曾經
作為大慶王朝的頂國棟梁已經是站在人生頂點的男人,他是慶國人,自己是胤國人,旁邊坐著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秦國人,現在他居然想幫他們復興大秦王朝,如何能不讓他懷疑他們之間的對話。
楚瞬召輕聲問道:“因為先前遇見的一些事情,我現在明白了一個道理,別太相信那些推心置腹和你談話的人,然后將你的后背留給他們,等到他們放棄你的時候會往你背后捅刀子,你會受很重的傷,說不定連路都走不動了,只能像蜈蚣屈辱地一樣爬著前進,就如同當初櫟陽帶著遍體鱗傷的我逃出胤國般。”
“您說的這些人情世故雖說是金玉良言,但我還是想知道您的目的是什么,或者你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么東西,哪怕價值再大的東西也好,否則我會失眠的。”
沈三千啞然失笑,聲音充滿惋惜道:“我想要個帶把的兒子,你能給我嗎?”
楚瞬召楞了一下,難不成他還想讓自己做他的干兒子,一時間不知如何言語。
沈三千見他被自己說懵了,再度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爽朗透徹。
這位富可敵國的古和城大總督,表情跟個老狐貍般,笑問道:“不如這樣吧,我有個待在閨閣尚未出嫁的小女兒,你娶了她當我們沈家的女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