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瞬召躺在嬴櫟陽的大腿上聽著那首曲子慢慢入睡,直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嬴櫟陽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他身上蓋著一件寬大的毯子,揉了揉眼睛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忽然聽見遠處傳來的一聲狗吠,看見了早起遛狗的沈太歲,那位名為慶弓的黑服男子一如既往跟在沈太歲身后,像條寸步不離主人身邊的忠犬。
沈太歲瞧見了在涼亭里的楚瞬召,將狗繩拋到郭慶弓的手中,搓了搓手掌笑瞇瞇問好:“殿下是覺得我給您安排的房間不舒服嗎?居然跑來涼亭這里睡覺,果真是怠慢殿下了,一會我讓下人為您——”
楚瞬召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您為我安排的房間很舒服,只是昨夜有點心悶想出來走走,在涼亭這里坐著坐著就睡著了,勞煩大人費心了。”
“要不抽點這個提提神?”
沈太歲從袍子里摸出一個鼻煙壺丟了過去,楚瞬召一把接住了這個用象牙玉石雕刻而成的小玩意。
鼻煙壺在北域常見在南陸這邊可是十分流行,名媛貴婦都喜歡在身上帶一個鼻煙壺,吸聞鼻煙在南陸社會各階層更是蔚為風尚,壺中用藥材研磨而成粉末和極其細碎的煙草按照比例摻雜在其中,吸聞之后可以明目避疫,更主要的作用是可提神醒腦。
楚瞬召在皇宮里面見過有宮女用過幾次,以為是女人才會用的物件也沒留意,后來才知道這玩意會上癮的。
沈太歲永遠都是一副樂呵呵如彌勒佛似的性子,耐心說道:“殿下別嫌這煙不好抽,這鼻煙在我們這邊可是很流行的,以前在朝廷當官通宵批閱公文的時候,為了提神我可以抽小半壺,和女人上床前抽幾口,保證你可以夜十女!”
楚瞬召也不好拒絕沈太歲的好意,擰開蓋子輕輕吸了一口,頓時被里面的粉末嗆了一下,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沈太歲親切地坐了下去,拍著他的后背說道:“官場如刑場,我當時在朝廷當官的時候,見多了官員之間互贈鼻煙的場景,有心懷不軌的人在送去的鼻煙中下毒,對方抽著抽著就嗝屁了,連怎么死都不知道,最后這官位自然也就挪了出來,讓其他人拾級而上,小心駛得萬年船,江湖水深什么樣的人都有,有些道理在皇宮里面未必有人教你,一切小心慎重就對了。”
楚瞬召愕然地看著沈太歲,沈太歲頓時他樂了,拍打他的肩膀說道:“我不會害你的,還想著你有機會坐上趙問天的位置,你可以絕對相信我,我也相信你是啟示中的“天氣之君””
“謝……謝。”楚瞬召不由自主
說了出口,也算是肺腑之言。
沈太歲點了點頭,笑容玩味道:“昨天早上花語對你出言不遜殿下別生氣啊,高門貴族里面養出來的女兒都有一點小性子,不奢望他們想殿下一樣文武雙全英雄蓋世,能不給我們這些當長輩的捅婁子,我們就已經皆大歡喜了,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一輩子能開開心心的,成材與否都已經是心中浮云,一切隨緣便是了。”
“沈大人金言玉語讓瞬召心生佩服,真希望能讓我父親也聽聽您的話。”
沈太歲哈哈大笑道:“胤皇陛下可乃一世梟雄,就算是十個沈太歲拎到他的面前也不夠他看上一眼啊。”
沈太歲招呼侍女們前來為楚瞬召洗漱打扮,并且和楚瞬召共進早餐。
楚瞬召喝了一口滿是蝦仁和貝肉的熱粥,沈太歲邊吃餛飩邊審視著他,說道:“你的頭發是一生下來就是白色的?還是你故意染白的?”
“最近才變白的。”
“可你的眼睛是紫色的。”
“我母親給我的,她是草原的公主。”
“看來你是繼承了你母親的容貌啊……你若是想要外出的話還是要帶上一張生根面皮,得有些防范措施,你想不想把頭發染回去?這顏色太惹人注目了。”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