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和趙允龍的交情,這番話未免有些直白。
聽聞此言,趙允龍的目光越過了波光曼妙的秦淮河,望著那座仿佛高聳入云的皇宮,輕聲道:“陛下之所以可以登上王位,是因為先皇只有他一個兒子,但是……我們接下來要面對北域的軍隊,那位胤國皇帝不會讓陛下如此安穩的坐在那張椅子上,一切都有可能發生,未來的情況或許比當年的奪門之變還要慘烈,以后那張椅子……未必是他坐。”
聽著趙允龍這番大逆不道的話,楚瞬召依舊不解道:“你為什么要我選擇她,而不是如今的皇帝陛下。”
“其實是個很簡單的原因。”趙允龍微笑說道:“……因為她比陛下更像先皇。”
楚瞬召眉頭一挑,不知道如何反駁他這番話,只是看著這位小公爺臉上的溫和笑容,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有些事情是他根本不能避開的,不過他也沒有打算去躲,否則也不會跟著他來這里。
趙皇后,那位慶國老皇帝是對她有多大的寵愛,才會給她取這種名字。
要知道女子蛇吞象起來是很可怕,而趙皇后的志向,絕非是甘心當一個皇后,甚至要比皇后更進一步。
因為先皇趙懷龍生了兩個不讓須眉的女兒,致使慶國女子的地位甚至比之前朝還有所提高,不乏手握權勢的豪閥女子,學著長公主趙曦般佩劍遠游。
至于二公主殿下趙皇后,不得不說妹妹的名字比姐姐的可得霸氣得多,她的霸氣不僅是體現在名字上,十六歲時不愿嫁給宰相的兒子,便在大婚只之夜指使飛龍在落陽城里吞吐龍炎,將宰相府燒得一干二凈。
如今她是皇帝陛下的得力幕僚,皇宮里隨時都可以垂簾聽政的存在,還是太后的掌上明珠。
至于對楚瞬召而言,趙皇后才是這座皇宮里面最可怕的女人,且不說她在自己背后策劃了一系列的陰謀,推波助瀾般讓胤國世子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其次皇宮底下的那些怪物的存在也和她有莫大關系,她才是自己真正想要對付的人,而非趙問天。
——
東宮里面透著些許陰寒的氣息,大白天敞開宮門,好像在等著什么人進來似的。
楚瞬召一路上能看見盛放嬌艷的鮮花,深紅的宮幔輕輕起舞,給他的感覺是這里沒什么人會住,約莫是感受到這東宮里氣氛的清冷,寒意漸上心房,讓他不自覺打了個寒戰。
輕柔的絲竹聲透過宮幔傳來,直到他穿過重重宮幔后,看見了一張繡金的軟塌。
有位雙腳的絕美女子倚靠在軟墊上,深黑秀發蓬亂而美麗,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絲嫵媚風情。
那雙交叉在軟塌上的修長,足以讓世上男子都心生向往,當她抬起頭的時候,金色的眼睛中映出閃爍的輝光。
這是楚瞬召第一次看見流露出萬種風情的趙皇后,讓他瞠目結舌間,心房卻下意識抽緊。
他知道面前的女人并非柔若無骨的嬌柔女子,而是危險致命的毒蛇美人。
趙皇后看了楚瞬召一眼,目光里帶著審視和些許猜疑,很快這樣的目光便被她的笑容掩蓋過去,輕啟紅唇道:“唐煌,近來可好?”
大慶王朝的二公主趙皇后,何曾用如此溫柔的聲音呼喚過另一位與她只見過兩面的男子,而且這位男子不久前殺了她安插在沈家商行的心腹。
“二公主殿下要臣前來,有何貴干?”
楚瞬召簡單拱手一禮,既沒有低頭也沒有下跪,全然不像魏靖看見她時那副恨不得舔她腳丫子的奴才樣,但這份桀驁里面更多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遠警惕。
趙皇后對他的反應也是一愣,連那幾位帶他前來的宮女也不免勃然變色,還沒等她們如何呵斥,趙皇后便呵呵笑了起來,打趣道:“你忘了,我們可是在龍宮別院見過面的,而且你也是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