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條好漢子!”
姜離皺眉,伸手自其尸身之上拔出自己的長劍,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是讓他眼前微微一黑,一股眩暈感直沖腦門。
這一番大戰,先是一式斷清凈斬殺一眾東瀛忍者,后又與這一群東廠番子大戰,屠戮數十人,其中弱些的都是三流高手,便是一流高手都有六名,姜離一身內力,赫然已經是消耗一空。
也就是他修煉的是混元功,乃是一門內外兼修的動功,體力之強,遠勝一般高手,再加上有斷清凈這阿難破戒刀在手,若是換了一名絕頂高手,休說將這些人斬殺殆盡,只怕早已經累的動彈不得。
不過就是這樣,姜離的也是內力枯竭,四肢酸軟,只怕此時,再來一名二流高手,便可將他斬殺當場了。
他一夾馬腹,撥馬走到朱厚照身前,翻身下馬,卻是腳下一軟,險些有些站不穩當。
“太子殿下,這些賊人悍不畏死,沒能問出他們的幕后指使,還請殿下恕罪。”姜離拱手行禮道。
朱厚照和張永二人,看著身前這個少年,卻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卻見姜離一襲青衫,已然盡數被鮮血染紅,臉上也有不少血漬,刀劍雖然已經入鞘,可是鮮血溢出,赫然將劍鞘也染的呈現暗紅之色。
他連殺這么多人,尤其是之前還是刀刀梟首,血氣自大動脈沖起,看起來固然極有畫面感,可是他自身如何避免沾染血跡?
生死搏殺,他也沒法注意形象不是?
“姜離,我算是明白了,為何你有血修羅這么一個名號了。”朱厚照吞了口唾沫,語氣復雜的道。
這般斬殺數十名武林好手,還喜歡以刀梟首,若說姜離不是殘忍弒殺的血修羅,又是什么?
張永臉色復雜的道“離兒,俗話說的好,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你,你年紀尚小,日后還需收斂一點殺性。”
姜離聞言,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一下,什么叫沒叫錯的外號?!外號就不能改嗎?!
老子以后只用劍,非得拿一個劍公子之類的外號回來!
吐槽歸吐槽,姜離知道,眼下卻是保命要緊,他一本正經的道“太子殿下,舅舅,眼下還是弄清楚這些人的來歷,還有咱們離開此地,方是正理,不然那些逃走的番子再糾結人馬調頭殺來,咱們可麻煩了。”
眼下這四人,劉瑾重傷昏迷,張永一身傷痕,戰力大打折扣,姜離更是耗盡了內力,還有一個拳腳稀松的朱厚照,可謂是四個戰五渣,隨便冒出個一流高手,便能輕松團滅他們!
“這些倭寇,還有東廠的人,定是朝中有人要害我,此行卻是不能往長安去了,萬一那里還有他們的人,咱們卻是送羊入虎口!”朱厚照臉色凝重的道。
東廠的人,乃是皇室家奴,連他們都不可信,更無論說是長安的官員了,朱厚照現在卻是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了!
“是東廠的人,也不是東廠的人!”
那張永皺眉道“殿下,老奴對江湖之中的各大勢力,也有所了解,那些番子口稱神教,必然是日月神教之人,而跟在鐵爪飛鷹身側的兩名老者,被那些番子喚做上官長老和賈長老的,必然是日月神教新晉的堂主長老黃面尊者賈布和雕俠上官云,這是東廠、魔教還有倭寇三方聯合,想要除掉您!”
日月神教,原身卻是明教,只是那朱重八借助明教勢力登基為帝后,卻是忌憚明教勢大,硬生生的將其定義為反賊魔教,派朝廷大軍圍剿,這才有今日之日月神教。
“除掉我?”
朱厚照眸中掠過一絲悲痛之色,他道“看來鐵爪飛鷹所言,父皇病危,并不是虛言恫嚇,這些人也不必查了,定是那幾家素來有野心的藩王勾結朝中居心叵測之人動的手,東廠、魔教、倭寇聯手,他們倒是好大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