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正是龍虎山小師妹沈心吟。
沈心吟面露慍色,大聲打斷道:“你們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對面為首的絡(luò)腮胡,切口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一斧柄砸在身邊跟班頭上,氣憤道:“漂你喵個頭,你去年不是剛見過女人么?咱們是山賊,不是采花賊!老話說得好,隔行不取利,教過你們多少次了,不長記性!”
教訓(xùn)完跟班,絡(luò)腮胡上前了兩步,拱手道:“姑娘莫怕,在下斧頭幫幫主,江湖喝號玉面飛龍。今天我?guī)值軅冞^來,不過是想求個財緣,兄弟們都是老實人,不會干那些齷齪的事情。”
玉面飛龍說的彬彬有禮,跟手中的小板斧反差極大,場面一時有些滑稽。
這玉面飛龍正是渭南縣的百姓,自詡是個讀書人,實際上不過是小時候念過幾年私塾,后來在種田時也偶爾翻過兩頁書。直到幾年前受了地主的迫害,奪去家中最后幾畝薄田,才不得嘯聚山林,聚集了二三百苦命人。可哪怕是落了草,他也每天將身上的粗布麻衣洗的干干凈凈。
“你真的要劫我們?”
周發(fā)感覺對面的所謂斧頭幫有些好笑,衣不蔽體,菜刀卷了刃,一個個還顫顫巍巍的。恐怕都不要開打,就是站著耗上一會,對面也要倒上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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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飛龍正色道:“各位朋友,我們斧頭幫在場的有二百一十七名弟兄……”
話音未落,玉面飛龍身后一名面有菜色的幫眾,支撐不住,斜斜的倒了下去。
玉面飛龍面不改色,繼續(xù)道:“我們斧頭幫在場二百一十六名弟兄,只是求財,向各位劫一點湯餅錢。等會要是打起來,死傷在所難免,各位一看都是富家公子,我們的命賤如草芥,各位公子可不同……”
斧頭幫成立之后,一直吃著長安出入化州的旅客和商隊。在山賊中算比較規(guī)矩的,只劫財,不害命。劫完了大頭,還會給對方留下點盤纏。
只是最近三四個月,長安到渭南和化州府城的商隊和旅客明顯少了很多,山寨里都快斷了頓,這無本的買賣眼見就干不下去了。李強帶著一群人剛好送上門來。
如果是以往的豐年,玉面飛龍肯定不會出來劫李強,畢竟有著三四十人呢,還個個佩著兵器,一看就不太好惹。
可如今這個情況,玉面飛龍也沒有辦法,再不劫一把,真的就沒飯吃了。他只好把山寨里還能動的兄弟全都叫了出來,準(zhǔn)備干一票大的。
玉面飛龍想著,自己畢竟有五倍的人數(shù)優(yōu)勢,打起來也不怕。而且對面還一個個衣裳華麗,佩劍鑲著寶石,肯定全是富家公子。那可是隨便一條人命都比自己上百號人的命還要值錢。
也許不需要動手,就能詐上一筆銀子,夠兄弟們吃上兩個月干飯就行。
不過,玉面飛龍沒想到的是,他眼中的“富家公子”們,雖然確實有錢,但都是名門中的修道者,佩劍也不像長安城的那些紈绔子弟一樣只是裝飾,而真的是可以殺人的兵器。
周發(fā)聽完玉面飛龍的解釋,心里就明白,這伙面黃肌瘦的強盜今天算是栽了。就眼前這小貓三兩只的樣子,恐怕光強子一個人就能收拾了。還是別讓強子動手,自己正好試試這一兩個月來的修煉成果。
想到這里,周發(fā)將橫刀抽出,按住了李強,一個人朝玉面飛龍走去:“那叫什么龍的來著?咱倆先過兩招!”
道心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