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娘踟躕。年長的士兵看起來又煩又氣,指著外面沖她怒吼說:“是誰幫你們防著朝廷的苛捐賦稅,是誰安邊防御外族胡人的?現在寧王軍出了大事兒,外面要趕著去報信,你還這般啰啰嗦嗦,扭扭捏捏,倒把我們當成強盜一樣防著,對得起我們這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國家將士嗎?良心上過意的去嗎?”
他狠狠地兇吼著,倒成了別人對不起他們。嚇得小婉娘連連后退。
她身后剩下的那位一直沒開口的官兵驀地“刺啦”一聲拉開腰刀,銀光乍閃,直看得人心中凜寒。
蘇父腹誹: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說不清。
這些大頭兵就喜歡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揚威,動刀動槍的,還不能跟他們爭辯。要么隨便安個罪名老百姓就吃不消。
“呵呵,”他干笑著過來打起圓場,說道:“我們這些百姓自然體貼寧王軍的辛苦,沒有你們哪兒來大正朝的繁榮安定啊!只是小民百姓賺些錢也不容易,誰還沒點守財的小心思。您待我勸勸她,勸勸她……”
說著,猛給小婉娘使眼色。
你可別舍不得那丁點小錢了,若是惹得這幾位兇神急了,將咱們一屋子的人盡數殺了那還了得?這才剛過上幾天的好日子,為了那十幾吊錢多不值得啊!
年長的官兵道:“我最討厭別人磨嘰。這錢算是我們借你的,寧王軍一向最守信義,將來必能如數奉還。怎么樣,錢你拿不拿?”
他眼若饑鷹,怒目而視。小婉娘唯有應諾一下,不舍地看著錢匣子點了點頭。
見她還這般扭捏,毫無豁達的胸懷,官兵豎眉冷道:“罷了,我們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蘇父差點沒笑出聲來。心中冷譏:圣賢書可不是這么讀的!您過來欺負我們,到最后我們卻成狗了,我這一介舉人才是龍游淺水遭蝦戲呢!
年長官兵對吊眼官兵道:“錢不要拿的太多,也留給這家些過活的。我們一共三個人,每人就拿走兩吊吧!一共六吊,多一文錢也不要拿。”
“好。”吊眼官兵應了聲,真真的一文一文數了起來。
他不多不少整整數出六吊錢,道:“寧王軍紀律嚴明,絕不會多拿你一文錢。”
語氣大義凜然,理直氣壯。
“寧王治軍嚴明,看來你們很清楚,如何還做出騷擾百姓給寧王丟臉的事情?”
湯鋪門口正站著一位女將軍,通身山文甲英朗不凡,她眉目如玉,豐神異彩,金黃色的甲片熠熠生輝。
女將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后面是一列雄赳赳的兵隊,都是札甲護體,個個朝氣蓬蓬。
三個官兵挑眉一凜。看著列隊的整齊劃一,軍士氣魄的鼎盛顯然是訓練有素的,這樣的軍隊在大正朝也就只有寧王能訓練出來的。
莫非她們也是寧王軍的。
那女將身姿綽約,容貌秀麗,但眉眼里卻滿是驕橫,瞪眼問道:“你們是寧王哪路麾下的?鎮守的是哪里?”
年長官兵答道:“回上將,我們是鎮守寧肅鎮的。”
女將挑眉:“噢?離這里不遠,那你們為何要來楊家集騷擾百姓?”
官兵咧嘴嘆氣道:“我們……寧肅鎮突然遭到了朝廷官兵的偷襲。我們雖然奮力抵抗,但他們人來的太多,就將我們的武器繳了。”
女將軍聽了橫起羽眉,朝廷軍隊和寧王軍隊雖然在分庭抗禮,暗中較勁,卻從來沒有真正內斗過啊!
她問:“你們因何故打起來的,到底是誰先挑釁的?”
“都沒有挑釁,都沒有挑釁。”吊眼官兵解釋說道:“朝廷兵上來就打我們,寧肅鎮的守將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被朝廷的人抓起來了。”
年長官兵道:“上將軍有所不知,這片地界一直是由朝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