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猛地一驚,口結著問道:“皇上,您,您,您都知道了?”
“當然知道了。”小皇帝說:“桂王派駐在你這里的細作已經將此事寫成了信要交給桂王呢!”
寧王故作不知道:“怎么可能,嘉陽關有桂王的奸細,是誰?”
小皇帝冷道:“是誰你自己清楚得很啊!因為你派人把他給殺了。你還想繼續殺信使呢!結果那信使身上的信陰差陽錯的被朕得到了。”
他得意地回勾手指,指著自己說。
蘇仁笙心中一緊,暗咐:完了。原來這小皇上還真是個麻瓜!適才不過是假象。
陛下,你這么快就捅破寧王和夷狄人的勾當,豈不是逼他謀反嗎?
果然,寧王眉間急聚酷烈陰鷙,印堂都有些發黑了。他想了想,說道:“回皇上,臣不敢對皇上有所謊言,臣的確買了夷狄人一白匹馬?”
大正皇帝冷嗔道:“哦,聽說夷狄人的戰馬無論速度還是耐力都遠勝我中原馬匹多倍,寧王士兵胯下騎著這種戰馬打入京都的時間豈不是要快很多?”
寧王誠然道:“皇上,臣買的馬并非戰馬,而是騸馬。”
大正皇帝疑惑不解道:“騸馬是什么?”
蘇仁笙一想:算了,不能再讓你說下去了,不然今天咱們就得都沒命。
他朝皇上笑道:“啟稟皇上,騸馬就是沒有生育能力的馬,不能作戰,只能作為祭祀來用,或者直接殺掉吃了。想必嘉陽關的守軍不夠吃食,寧王爺才想出來這個辦法的。”
大正皇帝恍然地“哦”了一聲,終于不再詰問下去。
蘇仁笙和寧王都暗地里擦了擦冷汗。
饒是寧王反應快,才把剛才的危難化解了過去。
可不知道小皇帝何時又會突然發難。萬一寧王接不住,一生氣撕破臉怎么辦?
他們都高估了小皇帝,對方不過是孩子性格,隨性得很,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說所想的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
一旦任由他作死,說不定連帶皇上和自己以及孟小婉都見不到明天清晨的太陽。
蘇仁笙下定決心,不能再讓大正皇帝胡鬧下去了,得在他身旁制止他,須臾不能離開。
雖然他和寧王都感覺適才的談話風聲鶴唳,大正皇帝卻仿佛沒經歷過一般。
他歡快地拍著手說道:“把帶來的東西都卸下來,今天做頓豐盛的犒勞犒勞大家。”
眾將士聽了興奮不已,趕緊七手八腳地將糧食都卸下來。
有士兵問道:“王爺,這些糧食省著點大概足夠可以吃十來天的。”
大正皇帝道:“省什么省?糧食還會繼續運過來的。”
寧王莫名地問:“皇上可是現在就要給朝廷寫信幫寧王軍催促糧草?”
大正皇帝趕緊搖頭說:“不,朕來這里的消息絕不能告訴任何人,特別是朝廷里的那些大臣。朕還想多玩兒些日子呢!”
寧王這才明白,原來皇上是偷跑出來的啊!這樣一來,即便他死在這蠻荒的嘉陽關也無人知曉嘍?
他偷著窺笑。大正皇帝并沒有不覺他臉色的不對勁,還在興高采烈地指揮著士兵今天留下哪些東西晚上要吃。
蘇仁笙卻察覺出了寧王臉上的異樣,覺得有鬼,不免心中一動。
這位小皇帝毫無警覺心,甚至還跟他說自己是偷跑出來的話,寧王還不更加肆無忌憚?
看來皇上絲毫沒感覺出來寧王早已經對他起了殺心,自己是千里送命。
可以說,寧王想干掉皇上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甚至還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弒君可是罪大惡極的行為,所以這些跟隨陛下來的人無需說都得慘遭滅口。
包括自己和孟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