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蘇仁笙說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只是李崖這人脾氣、性格都很剛硬,我怕勸他不動。是能權且試一試。”
孫玉鳳道:“沒關系,如果李崖勸不動的話,你可以直接去找皇帝陛下。李崖再傲慢也總得聽陛下的吧!”
蘇仁笙心中嗟嘆一聲,看來孫玉鳳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他無奈地點了點頭。
……
李崖和畢老夫子二人脾氣相投,所以他經常來寒鷺書院與他飲茶談天。
這天,他與畢老夫子暢談了很晚才起身告辭。
畢老夫子這人脾氣古怪,特別有個很不禮貌的毛病。無論與客人如何相談甚歡,聊到什么時間,絕不會留客人吃飯。
即便是他最好的朋友李崖也是這個待遇。
好在李崖不介意。他腹內饑餓,雖然還想聊下去,但畢竟身體不是鐵打了,在傍晚十分起身告辭了。
京城的初冬天色很短,傍晚基本上就看不到多少陽關了。落日西沉,又紅又暗,李崖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正在這時,他突然聞到附近傳來一股香氣,沁人心肺。
聞了一陣兒,他斷定這是食物的香味兒,就遁著香味兒安步當車地走了過去。
寒鷺書院隨處可見花園,雖然冬日里有些凋敝,但整體上來說還是郁郁蔥蔥的,因為還沒有到隆冬時節,即使在晚上仍有不少學子會在外面賞月宴飲。
李崖猜測,大概是學生們在開設宴會。自己不好過去湊熱鬧。
但是,今天的菜肴香氣怎么這樣好聞,簡直比皇上賞賜的宮廷御宴還美味。
李崖曾經吃過一次大正皇帝賞的宴席,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那時,他剛剛挫敗了寧王的叛亂,所以在宮里大排筵宴。李崖本身只是御史言官,品階低位,原是沒有資格被萬歲爺招待的。
但是大正皇帝在蘇仁笙和白小江等人那里聽到了有關桂王的不少壞話,自己也琢磨了起來,越想越絕的桂王也不是那么太好。
本來李崖彈劾桂王讓他挺生氣,不過轉念一想,寧王的叛亂跟桂王關系頗深,實則桂王也是有責任的。于是,他開始對李崖有所體諒,不僅將他從天牢里放了出來,還賞賜讓他赴慶功宴。
對此,李崖對蘇仁笙還是頗為感激的。
寒鷺書院學子的宴會李崖自然是沒什么興趣的,但是今天的菜肴如此香氣四溢卻著實讓他大感意外。
李艷暗忖:我得看看那些都是什么菜肴,朝學生們打聽打聽這才是從哪里買來的,自己也順路去買一份兒。
他邊走邊想,不一會就看見庭院里的石桌子上擺著一口鍋,那香氣正是從鍋里飄散出來的。
桌子旁邊,一個少年正心急火燎地吃著燙燙的菜。鍋里的菜湯咕嘟咕嘟地冒著香氣,混著熱氣直燙他的嘴。
李崖定睛一看,這人不正是阿笙嗎?
這時,蘇仁笙一抬頭也正看到了面對自己口水淋漓的李崖。
“咦,李大人。好久不見啊!”
他和李崖在京城的天牢里見過一面,當時蘇仁笙為了探視被桂王抓起來的父親,還從他口中得知了有關白小江的事情。
李崖笑道:“沒想到,是古人,竟在這里見面了。”
他說完,沖著鍋燙咽了咽口水。
蘇仁笙會意,說道:“這是我專門做的火鍋,湯底是用紅豆燙熬制的。熱氣騰騰的,趁熱吃點吧!”
他說完,遞給李崖一副筷子。
李崖蹙眉:“火鍋是什么?”
蘇仁笙笑笑說道:“其實,之前我也不知道。是隨同陛下西行時在牙旗城見夷狄人的廚師做的。不過那時候夷狄人的廚師手法頗為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