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哐當的火車走走停停,十天后才磨嘰到終點,踏上地面的唐壹還沒來得及緩解一下耳朵里出現的“哐當”幻聽聲,就又上了一輛噪音更大的蒸汽卡車,于是幾百輛載著新兵的卡車開始沿著彎曲的山路繼續向北。
唐壹終于有了他的軍裝,確切的說是一件軍大衣,因為這里實在太冷了,撒泡尿都得趕緊提褲子,唐壹忍不住的懷疑,這么冷還打個毛的仗,大家聚在一起烤烤火、吹吹牛不好嗎?
另外這里已經如此的嚴寒,那更北的弗蘭帝國豈不是滴水成冰的破地方,有毛侵略的價值?
然而出乎意料,在卡車上顛簸了一天后,氣溫竟然變暖回升,這時車上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新兵為大家科普解釋,原來從這里再向北,刮的是不知什么原因吹來的熱帶海洋季風,所以弗蘭帝國的冬天幾乎與春秋的溫度一樣,而且弗蘭帝國的境內還有著無數的溫泉與熱湖,所以是個物產豐厚的國家。
聽到這里唐壹忍不住的惡意猜想,巴爾總統這個老糊涂不是因為想在有生之年帶著他的眾多老婆情婦去洗溫泉,所以才發動這場該死的戰爭吧?
經過這些天的同行,其實他能叫出這個卡車上的所有新兵的名字,但他和誰都保持著刻意的疏遠,不像這幫新兵那樣一會兒高談闊論著前線戰事,一會兒擠眉弄眼的笑說著那些醫學院的女孩,因為他不想和這些新兵太過熟悉后,在戰場上心軟的去救這群對戰爭沒有絲毫概念的熱血青年。
所以當唐壹一次一次拒絕和他們交流,并且他們中終于有一人記起了唐壹這個名字好像是幾個月前那場維加斯賭局的主角,于是他便成了被這群新兵孤立的人,而他也樂的清靜的蜷縮在車斗的角落里,默默的描摹著符文。
如今“重”和“輕”兩個符文都達到了第四筆變成金色,增加和減輕的重量也變成了四倍,他現在又開始描摹起了“智”字,當這次描摹五百遍后,“智”字將徹底變成金色,唐壹的內心非常期待那一刻的到來。
在卡車上顛簸了四天后,終于停在了一個廣闊的山坳里,這里是一個用木頭搭建起來了巨大軍營,中間他們停車的地方就是寬廣的操場,四周是簡陋的營房,唐壹看到操場的周邊擺放著一些蒸汽弩炮、蒸汽投石車、蒸汽戰車,甚至還有兩艘蒸汽飛艇,唐壹挑挑眉,看來前線的指揮官們還不全都是白癡。
跟著同車的三十五名新兵下車,這時有一個帶著少尉軍銜的軍官揮舞著手里的橡膠警棍對他們大聲喊著。
“你們這些蠢貨不會列隊嗎?給你們這些白癡十秒鐘的時間在我面前站成三排,誰要是超過了時間,我打斷他的腿,現在開始,十,九,八……”
唐壹在這名少尉喊道四的時候站到了第二排的第六個位置,也就是整個隊伍的中間,他這樣做無非是不想太引起少尉的注意,避免成了對方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有五個新兵在少尉全部喊完十個數的時候,還沒有找好自己的位置,只見這名看起來瘦高,小鼻子小眼的少尉沖上去對著五個新兵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警棍,打的五個新兵抱頭捂臉的嗷嗷慘叫,其中就有那個帶著眼鏡的博學青年,甚至他的眼鏡都被打掉地上斷了一個眼鏡腿。
唐壹面無表情的看著少尉打人,其實少尉打的很有分寸,既會讓五個新兵感到疼痛,又不會真的受到重傷,而且不止這個少尉在打,除了那些女醫護兵隊伍,所有的卡車隊列前,都有一個少尉在教訓著新兵。
直至這五名新兵被打的鼻青臉腫,少尉才把他們踹回隊列,然后站在隊伍前,聲色俱厲的喊道。
“我不管你們這些廢物之前是什么身份,來到了這里你們就要學會絕對的服從,從今天開始,我讓你們站,你們就得給我站直了,我讓你們坐,你們就得給我坐好了,我要是讓你們跳,就算前面是懸崖,你們也得給我睜著眼睛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