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七爺?”徐大的聲音傳進王七麟耳朵里。
王七麟猛的回頭,看到徐大正扒拉著門板驚愕的看著自己。
他抬頭看向夜空,孤月高懸、寒星點點,他看向四周,書院墻壁高聳,地上枯草搖曳。
“我回來了?”他下意識問道。
徐大茫然說道“什么回來了?你去哪了?你一直站在這里啊。”
王七麟說道“很復雜,我去過許多地方,最后還去了一個非常黑暗的地方,那里恐怕是……”
“非常黑暗的地方?你進門后就閉上了眼睛啊,閉上眼睛肯定黑嘛。”徐大說道。
王七麟搖頭道“事情說不清楚,但我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徐大“吾草,這么給勁?你剛才閉著眼睛在思考?”
王七麟不屑的說道“與你這樣的笨蛋說話很費勁你知道嗎?”
徐大郁悶的嘀咕道“我要不是為了彰顯你英武神勇,會這么笨嗎?”
王七麟趕緊轉話題“那個,丁酉大呢?”
徐大說道“哦,他進學堂里頭了。”
破落的學堂本來一片黑暗,但一間屋子里亮起一道燈光,燈光昏暗灰黃,有夜風透過門窗縫吹進去,吹動火苗搖曳,這樣被火光照耀在窗棱紙上的身影也搖晃起來。
王七麟走過去透過破碎的窗棱紙往里看,看到丁酉大孤零零的坐在一張書桌后。
他的背挺的很直,雙臂擱在桌子上雙手張開,好像攤開一本書在手掌上。
目光深沉,面帶悅色。
徐大湊上來低聲問道“他在做什么?”
王七麟沉默。
丁酉大進入學堂后就一直保持這姿勢,看來他很享受這樣的時刻,并沒有因為四周陰森孤僻的環境而擔驚受怕,也沒有因為挺直腰背的姿勢感到辛苦。
王七麟看了一陣后往后走。
徐大追上來問道“七爺,咱不管他了?”
“讓辰微月留在這里看著他,咱們回去睡覺。”
“啊?”
“養足精神,明天我要肅清大柳樹鄉!清理門戶!”
“到底怎么回事?”
“丁酉大和馮亮、魚汕汕一樣,被人改了命,他們本來都有遠大前程、美好未來,但有人用逆乾邪術奪走他們命運。”王七麟簡單的說道,“六十四個失蹤的書生,除了馮亮,其他六十三個都是逆乾邪術的受益人,也就是說——”
“除了丁酉大還有六十二個受害人!我要給他們主持公道!”
徐大吃驚的站住,他問道“那六十三個書生呢?他們現在在何處?”
王七麟道“他們在接受應有的懲罰,記得咱們在桂花鄉遇到過的那個放羊老頭嗎?他驅趕的羊群便是書生!”
謝蛤蟆吃驚道“什么?他的羊是書生所化?可老道怎么一點痕跡都沒有發現?他的修為、他修為得多高?”
王七麟說道“他是噎鳴后人,噎鳴是誰?”
謝蛤蟆臉上的吃驚之色轉為驚駭之色“吾草,噎鳴后人?水神共工你知道么?共工生后土,后土生噎鳴,他是共工神的孫子!”
接著他又下意識拍了下額頭“無量天尊!噎鳴雖然是神人,可他年少時期曾經被收走修為在人世間歷練,那時候他生活很貧窮,靠給人放牛放羊來養活自己,那個易老頭就是牧羊人,從這點來看,他們倒還真像一家人。”
王七麟好奇問道“那噎鳴有什么本領啊?母牛的產后護理?”
謝蛤蟆道“什么母牛什么護理,亂七八糟,他超脫三界六道歸于神位后處于西極,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乃是時間神!”
王七麟恍然,他說道“原來如此,看來那放羊老頭噎書也有這個本領,剛才我進入院子后就超脫了時間,看到了柳誡一步步辦起了無類義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