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是‘想見讀書頭已白,隔溪猿哭瘴溪藤’。
這個算是有文化的,還有一個筆跡粗笨的寫了‘老子要在這里頭懸梁錐刺股,必中三甲’。
接著又寫‘考個秀才好難’。
再寫‘考官都瞎眼了嗎’。
最后寫‘日它娘不念書了’。
王七麟大概看了看,墻上的字很多,所反映的讀書人們的心思很有意思。
其中還有后人給前人的評價,反正每個人留言的開頭部分都是豪言壯語,字里行間是老子一定要中狀元最次也要進三甲。
往后他們開始經(jīng)受考場的毒打,一個個開始懷疑人生反思過去,最終基本上就是哭唧唧的離去。
不過也有劍走偏鋒的,有一個是這么寫的‘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中狀元誓不歸’。
接著寫‘還是嫖娘們得勁’,后面是‘龜茲娘們胸大江南娘們腰細大宛娘們腿長’。
最后一句是‘不考了回家繼承祖業(yè)搞娘們’……
這些字對于破案沒有幫助,不過對于舒緩情緒幫助很大。
徐大后面進來后專門研究這些字,他順著筆跡挨個看,看到有些模糊不清的或者被人涂抹、遮蓋的還會扼腕嘆息。
王七麟喝道“別看這些沒用的東西了,都過來討論一下案情。”
徐大頭也不回“這東西有用,七爺你們先討論,反正大爺除了給你捧哏沒別的用處,大爺不過去了。”
王七麟問胡毅道“你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金路光臨死之前會在臨死前說出‘害我者聽天監(jiān)’這句話?”
胡毅委屈無比,說道“七爺您可以去調(diào)查呀,卑職真沒有對他做什么,這是污蔑,絕對的污蔑!”
王七麟問道“他為什么污蔑咱聽天監(jiān),不污蔑其他衙門?”
胡毅頹然搖頭,他也想不通這點。
杜柳子試探的說道“會不會是這樣,這金路光其實知道點什么詭事,他一心想告知咱聽天監(jiān),所以總是來報案。”
“結(jié)果咱們不重視,最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中毒了或者被害了,悲憤之下就罵了咱聽天監(jiān)?認為是咱聽天監(jiān)不重視他才導(dǎo)致他被害?”
胡毅怒道“你閉嘴,平日里你是三棍子悶不出個屁來,今天怎么這么積極呢?”
杜柳子畏畏縮縮的后退,嘀咕道“頭兒你別生氣,卑職就是想給王大人個思路,或許那金路光身上真有什么機密呢?咱們是不是繼續(xù)去查查他尸首比較好?咱都沒有查過他尸首呢。”
胡毅喝道“你還說!金路光身上有什么秘密?咱又不是沒查過他,他說他老婆孩子有問題,可咱也看到過她們、左鄰右舍也看到過她們,這能有什么問題?”
另一個大印也說道“頭兒說的沒問題,金路光憑啥把責任推咱頭上?衙門都是不管他,直接把他扔出去,咱頭兒還請他喝過酒、跟著去他家看過。”
胡毅悲苦的說道“七爺卑職是真的冤枉,卑職也懷疑過金路光是不是遇到什么怪事了,還仔細與他交談過,但得到有用信息了嗎?”
“沒有!”
“他就老是說,他老婆孩子死了,然后又翻來覆去說老婆孩子瘋了,可他老婆沒事呀,唉,這讓卑職怎么辦?”
他正在大倒苦水,九六的響聲忽然從后院傳來,聲音很激烈。
王七麟快步趕過去,看到九六正對著一棵枯萎老樹在蹦跶吼叫。
這樹有什么問題?
王七麟抬頭看,這是一棵很粗大的樹木,樹干足夠一人合抱,根系發(fā)達且生長的粗獷。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長的,樹枝也垂下了樹根,然后伸展到地上鉆進了地里,頗有獨木成林的滋味。
不過它已經(jīng)枯死了,樹皮黯淡、樹枝光禿,春天到來蘭若寺里諸多樹木長得枝繁葉茂,唯獨它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