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給它起什么名呢?”舜問。
“得綜合我倆的名字。”
(沉思中)
“好像怎么組合都很拗口的說~”
“那么想出來之前,就叫兔兔吧。”瑰跟著兔兔換了個方向,繼續蹲在它的跟前,可愛地雙手合掌。
真沒創意!舜絞盡腦汁要想個好名字。
兔兔又挪了一下屁股,側著臉,用一側圓溜溜的眼睛注視著她倆,翕動著粉紅色的小鼻子。
兩人喜滋滋地安頓好了兔兔,才想起怎么不見申珺來?
——而且,申珺的電話她們再也打不通了。
★☆
地鐵十號線坐到了南京東路。
“記得嘗嘗小籠包和桂花拉糕哦~”閔舟對申珺扮了個鬼臉后,蹦蹦跳跳地往家的方向而去。
背著書包,申珺獨自走到外灘邊,波光粼粼的黃浦江上星星點點的夜覽船緩緩駛過,身邊的游客們也正像她一樣,駐足觀賞著兩岸互相輝映的城市建筑燈光秀,儼然一場財富與權勢的體現,光怪陸離的霓虹仿佛正在滋養著夢想家們紙醉金迷的虛榮心,它們美輪美奐,但并不是每個人都迷戀上海的夜景。
申珺在對岸陸家嘴一片浮光掠影中尋找到了要去的那幢高樓,立面上正投射著絢爛的煙花,她裹緊風衣,再次鉆進了地鐵的人流。
循著手中名片的地址世紀大道88號,來到了jl資本所在的金茂大廈。她仰起頭,這是比66更高的樓,有88層,任何詞匯都無法形容它的高冷,以及自己的渺小,她不禁捏緊肩上的書包帶……
這天晚上在老家,趁著女兒不在,申老帶著不盡的遺憾跳樓自殺——正當申珺在陸家嘴商圈一座座大樓的重重俯瞰下發呆的時候,手機鈴響了……
千仇、萬恨!數不盡利刃從天而降向她劈來,她震驚得一步也邁不開,在金茂大廈下雙手抱膝,臉貼緊膝蓋,沒有人知道她那晚流了多少淚。晚風吹著發絲,燈光輝映,人流洶涌,無數塊廣告屏發散著彩色的光暈。
……
一個老人,被理想主義燃燒了一世的生命,在冷火斷云里寂寞收場。
申老去世一個月后,申神更名為了“熊維坦”,起意自《利維坦》,宣告著在這里,一切欲求都是持續不停地索取更多,除非外力強迫它停止下來。
坊間傳,猶帶著申珺從江湖隱遁了。
是忍受命運的暴虐,還是反抗人世的苦難?
所謂的“命運”,大概就是有些人極力反抗,有些人被迫失去的東西吧。在蒼茫大地上,所到之處無不生在出了大大小小的碑,豎起的,橫著的……
遮天蔽日,風卷塵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