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部不過是費錢的服務性部門。
自己還沒來得及發(fā)第二封郵件,費經理已經秒回“請你即刻停止直接給分公司人員發(fā)郵件,如果你有問題可以來問我,避免造成業(yè)務團隊的誤解。”
笛琯有點懵。
第二天,費經理當面給他的答復是“合同編號是人為編號,有的交易有合同,有的交易沒有合同,按照序號來控制合同沒有意義。你問的這些問題,都不知道你目的是什么!”
這個答復并沒有說服笛琯,臺賬中合同編號不連續(xù),如何確保臺賬是完整的?除此之外,我還能有什么目的?
沒等自己再問,一番忠告早已等著“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角色,只是一個打工的,該你知道的自然會讓你知道,反之,多問也沒有用!”
這是笛琯在職場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碰釘子。神莫大于化道,福莫長于無禍,從此他變得少言寡語。
他科班出身,對數據敏感,對于不定期地冒出幾個新客戶源源不斷貢獻收入,卻沒有匹配的現金流入這一長期存在的狀況,他心中已經有了預設如果這些“訂單”純粹是為了做賬所生成,也解釋了為什么臺賬會跳號,跳掉的正是這些不可示人的內部訂單。
笛琯抽查了幾本業(yè)務,果然缺失必要的單據。預設為真。那么理由呢?
笛琯為費經理準備過董事會材料,看過對賭協(xié)議,其中約定的ki指標以收入、ebitda、凈利潤這些收益性指標為重點,輔以roa,roe,而最難做假的現金流居然不在對賭的ki中,而是僅僅被列為獎勵條款,真是令人費解的安排!
不出所料,每個月披露的ki指標項項達標,除了現金流。
造假理由成立。
笛琯僅用了一季的時間摸清了這一切,他想過一走了之,但又擔心沒有運氣再找一份合適的工作,再說,怎么知道下一份工作就一定會更好而不是更差呢?
自己帶領下的團隊是個優(yōu)秀的會計團隊,“賬賬相符、賬證相符、賬實相符”,公司的四表一注,看起來都風平浪靜,當隱則隱,不執(zhí)一偏。
月亮和六便士之間如何選擇?只有先回答了毛姆的問題,才能更好地理解莎翁的那句即便把我關在一只果殼里,我也會把自己當做一個擁有無限領土的君王,如果不是因為我有噩夢的話。笛琯的選擇也是《哈姆雷特》之所以成為了悲劇的原因美好的歲月只為一份六便士的生活疲于奔命。
……
來了才不到半年,沒想到集團兩大派系鬧起了革命,元老被驅逐,公主被貶,暗流涌動。
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無道,圣人生焉。人心繭居,必須處處謹言慎行,絕不逾矩,逆鱗蛻盡,不適者才能生存。
為了不被立刻鏟除,他決意向本性屈服,重新再投一次機、賭一把牌,這遠比工作能力更重要。
jl資本入股將近七年,對這一切似乎一無所知,笛琯慶幸當時對此沒有誤判——資方真是最弱的一支隊伍啊。
當年,申總因為顧忌到峙總是資方董事的妹妹而采取了迂回戰(zhàn)術,將她從財務的崗位引開去了業(yè)務,這位資方唯一的眼線完全在苗總的掌控之中;而新的聯(lián)席財務總監(jiān)早就被申總用錢買通,公司運營完全在申總和管理層任命的胡總監(jiān)掌控之中。
貪婪的資本,令人大跌眼鏡的失誤,除了同情也沒有更多可以傾注的了。
只要派系做大,大家全都吃香喝辣,只要顏色對,就有官做。今年初,笛琯擠掉了費經理成為了財務部的二把手——高級財務經理,直接向王總監(jiān)匯報工作。
★☆
剛掛斷小業(yè)務的電話,竟然是峙總的分機號來電了——
“笛經理,把阿拉盟公司的業(yè)務報表和相關的審批文件打包發(fā)給我!”
“那會有很多材料,峙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