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投資人的錢不是你姐姐的!如果我們可以讓她掙到快錢她有什么動機好好管理?代理風險懂不懂?她不是以投資人的身份站在我們之中,而是和我們一樣的賭徒,你還不明白嗎?!”
苗峙收緊握力,越捏越緊,指甲掐進瑰的皮膚,恨鐵不成鋼“只有你至今還不明白!”
一宿未睡的瑰有點體力不支,氣也變短了,針鋒相對地問道“你以為,所有人都沒有原則嗎?你以為,所有人,都可以被錢,收買嗎?”
“笑話!這個江湖不壞就無法立足,好人想混個人樣也必須自污!即使是你,坐在我這個位子也會改變巨嬰的思維方式!”
“怎么可能!”
苗峙的側臉靠了過來,停在瑰的耳邊“做投資的和賭博又有什么區別?買的永遠沒有賣的精明,尤其你們這種財務投資人,對產業一竅不通,貪婪導致判斷力低下。本來投資就是有風險的,要怪也就怪你們沒有能力掌控局面,卻又占大股份妄想著退出拿到巨額的獎金,對日常經營不聞不問,樂得當個甩手掌柜,甚至裝聾作啞!”
“沒能力?判斷力低下?你現在都已經暴露了。”
苗峙松了手,冷冷地問道“說吧,多少錢?”
“錢?”瑰瞪大眼睛,“為什么你還是覺得我會為錢所動?”
“呵呵。”苗峙氣極反笑。
“……,不,……也許,更糟。”瑰撐著桌沿站得筆直,但她的衣服和發型已經不成形了。
“什么意思?”
瑰可以接受苗姐的一切,但不能接受她對自己的人格一次又一次地貶低蔑視。
“你一直說能夠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
“那我就是你沒法用錢解決的問題。”
“難道你要送我去坐牢?”
“我們不是有賭約嗎?與其在你身邊崇拜你,不如贏過你。”
苗峙瞪大眼睛表示不理解“瘋子!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苗峙被瑰戳到了痛處,看上去不可戰勝的人,原來也有弱點。
“舜,她昨天告訴我,做正確的事。”
舜?!……
“昨天舜打電話告訴我,我們發給她公司的審計詢證函和她賬上差異很大,讓我留意。”
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她的話語如同從一面冰壁中吹出的涼氣。
瑰對于自己的魅力,很大一部分來自于她的自苦,這種自苦,讓苗峙還能記得自己的當年的感覺。
“你居然還想著她?!可是你……平時看我的眼神明明渴望的是向我靠近!”說出口之后,苗峙才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失勢。
見苗姐目光無限哀婉,瑰有一瞬的反悔和屈服——可是暗火已經被點燃
“我不能出賣靈魂。”
「正義」的怨怒燒得瑰和苗峙彼此痛苦痙攣。
苗峙搖搖頭“如此對我,你問心無愧?”
瑰勉強笑了笑,冷漠地答道“有些人會因為錢財覺得爽,有些人不外求物欲只求內心的寧靜,而有些人卻是響應使命的召喚,哪怕問心有愧。”
“和你打賭、信任你本來就是高風險投資,如今不過是風險實現,愿賭服輸。”
說完這句,苗峙便轉過了身,不想再面對瑰。離開之際,又背對著她補充道“你太容易受人擺布了,就像一個奴隸。你的人格被你姐姐、我還有舜,分割得支離破碎。不屬于自己的人格而從屬于別人,自然淪為奴隸!最后給你一句忠告,對于一個人來說就只有一個使命,那就是走向自己,成為真正的自己。”
辦公室的門“彭——”地關上后,苗峙保持住了一以貫之的凌厲風格。
這樣的一個女子,又何嘗不是與人為奴?
瑰倒在椅子上,就像一個被抽去了靈魂的玩偶,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