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吼完之后,慘叫聲戛然而止,實驗樓恢復死寂,米清平咽了咽口水,將鐵棍拿起來,朝著剛才看到人影的拐角走去。
“無論是人,還是別的什么東西,”他緊張地有些結巴“都給我出來,不然我不客氣了?!弊呦蚬战牵D身閉眼朝著走廊那里胡亂揮舞著,過了一會,才慢慢睜開眼睛。
什么都沒有,只是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走廊里面彌漫了一層灰霧,這讓燈光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小。霧開始變大,他只能看到離自己幾步外的景色,就在這時,身后一陣涼意襲來,敏銳地察覺到危險,但對方動作太快,還沒等他做出什么反應,已經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在醫務室,脖子后面一陣劇痛,似乎是被什么東西重重擊了一下,他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不遠處的桌子面前坐著一個白色身影。
“你是誰?為什么在這里?”他反射性地向后摸索著,尋找比較趁手的物品,以免一會打起來,剛才的景象已經讓他確定實驗樓很不對勁,現在憑空出現的女子在他心里,更是和那怪物一個品類。
白色身影緩緩轉過身,是石仁美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和之前塑造的笑意盈盈而又羞澀的形象完全不同,此時的她,眼神中帶著疏離的冷漠和一種很陌生的邪魅。米清平被她盯著,只感覺被一條毒蛇盯上了,毛骨悚然,背后一陣陣涼意。
他不由自主往床的角落縮了縮,咽了咽口水“怎么是你?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我警告你,別多管閑事。不然下次,我就不客氣了。”石仁美說了一番沒頭沒尾的話,但并不影響她其中濃濃的威脅意味。
“今天無論發生什么事情,聽到什么聲音,不要出來查看,好好睡覺,你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若是一意孤行,我可就不敢保證了?!笔拭擂D頭,沖著還在床上發呆的米清平說道,話語中稍稍有了些溫度。
他沒有回應,呆愣著看她走出醫務室,消失在一樓走廊之中,過了好久,才眨了眨眼睛,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玄幻而又混亂。
他看著墻邊立著的鐵棍,硬生生矮了一截,不為別的,可能是石仁美要警告自己,應該是剛剛看到自己手里的鐵棍之后順手掰折的吧?,F在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他都不會覺得驚訝了,顫顫巍巍將鐵棍拿在手里,目光空洞。
實驗樓變得熱鬧起來,米清平看到她對自己的警告,就沒有出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被反鎖在了房間里面,現在除了在里面待著,別無他法。
聽著隱隱約約的慘叫聲已經東西碎裂的聲音,他無法想象到底發生了什么,從醫務室的大玻璃往外看,整個大廳都被籠罩了一層霧,朦朦朧朧,只能看到大概輪廓,什么都看不清。
他不敢睡著,只能看著霧氣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吵鬧聲都消失了,實驗樓似乎又恢復了正常,霧氣以極快的速度散去。
結,結束了嗎?米清平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像是劫后余生一樣,石仁美還沒出來,不知道在哪里,但是外面視覺上算是恢復正常。
到了開門時間,醫務室的鎖應聲而落,他小心翼翼推開門,走了出來,連忙把實驗樓大門打開,沖到外面,看著剛剛升起的太陽,呼出一口氣。
放松下來之后,身體也徹底感知到了疲憊,他打著哈欠,強忍困意迎來了今天的第一位學生,不是石仁美,既然有了人,他更加不害怕了,回到醫務室就準備補覺。
他是被一陣刺骨的寒冷凍醒的,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晚上的種種景象,包括那天的那個白色怪物,冷若冰霜的石仁美,都讓他眉頭緊皺,驚出一身冷汗。
坐起身來,外面艷陽高照,溫度和之前沒什么區別,但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自己渾身都冷,不停打哆嗦,無論蓋多少被子都是這樣。
有學生來醫務室找他拿感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