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子不奢望,那退而求其次,也應(yīng)該是蒼皇家血統(tǒng)高貴,賢良淑德,玲瓏聰慧,風(fēng)華絕代的女人,可這神帝是要羞辱我鐸一真嗎?那個什么兮的是什么鬼東西?神帝難道不清楚,西域蓋世家的“血仇”……”
“公子,起身吧。”
戰(zhàn)云突然說。
“為什么?”
鐸一真不耐煩地問。
“這里,是神宮主道,坐在這里實在有些不妥。”
戰(zhàn)云似乎有些為難。
“……”
鐸一真就當沒聽見。
鐸一真已經(jīng)繼位成為西方主人,有時卻依舊這么我行我素地和孩子一樣。
一開始,戰(zhàn)云是著急的,他同鐸一真相處二十多年,他是他的屬下,亦是他的摯友。
可漸漸的,戰(zhàn)云看明白了過來,鐸一真不傻,他看似紈绔不羈我行我素,可心里卻明白得很。
能放肆的時候他比誰都放肆。
但該正經(jīng)的時候他比誰都正經(jīng),該冷靜的時候比誰都冷靜,該發(fā)狠刻苦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能將自己殘忍地往死里逼。
可今日的鐸一真卻這般被怒氣沖昏了頭,一點也不像他。
戰(zhàn)云心升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戰(zhàn)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公子,您真沒遇到能打動您的女人?”
“?”鐸一真回頭看了他一眼,不語。
看他神色,戰(zhàn)云心下認定了九分:“是誰?”
鐸一真意外的沉默了“不用你管。”
鐸一真抬頭看著天上隱隱流動的云,目光里的神情琢磨不定。
她是誰?他其實并不清楚。
她從何處來?她想去往何處?
她所求為何?是什么東西令她那樣執(zhí)著?
他試著回想那女子的目光,那樣森冷,那樣冷漠,那樣死寂,又那樣執(zhí)著。
就好似同人間格格不入的幽魂。
他坐在那兒,出神的如同一座雕塑,更加沒有一點點起身的意思。
戰(zhàn)云也早就沒了讓他起身的意思,認命地陪他桿在這大道中央。
就在這時,一個極不討喜的聲音冷不防打斷了他的思緒。
“哪來的西域蠻夷如此大膽!敢戳在這神宮大道上!還不快給咱家滾一邊去,礙腳的東西!”
西域蠻夷,是中央神地一小撮自命不凡的貴人明里暗里對西域人的侮辱稱呼。
一瞬,鐸一真腦海里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眼神被生生打散。
然后,他渾身的肌肉一點一點崩起,如同石頭那樣硬著,狠狠緊繃,渾身的血液里沸騰起滔天的怒火。
他緩緩轉(zhuǎn)頭,埋在陰影里的雙眼射出兩道森冷尖銳的冷電,聲音因為怒意,壓在喉嚨里,沙啞而駭人:“你,剛剛,說了什么?”
那不知死活的公公一瞬嚇掉了手中的東西,一向張狂慣了的公公看著這個比他高出三個腦袋還多的強壯西域男子。
那男子一點一點起身,在他矮小的身軀投下一大片陰影。
那公公雙腿一軟,跪倒下來。
“我,我……”
第三個字還沒吐出,他就被鐸一真一把拽住衣領(lǐng),高高拋在半空中,等他在空中翻了個身還未落下時,活生生得被從腰部劈成了兩半落了下來。
猩紅的血如同噴泉,飛濺了鐸一真一頭一臉。
溫?zé)岬难獜蔫I一真的面頰,手臂上滾下,嗅到血腥味,他似乎冷靜了些許,心中也暢快了些許。
他剛剛一瞬間抽出戰(zhàn)云背后的那柄黑色重劍,此刻正染滿了黑紅色的濃稠液體,他略微厭惡地瞧了一眼,然后伸手用拇指揩去了流到了嘴角的猩紅,伸出舌尖舔了舔,惡狠狠地呸了一口。
傳聞總是半真半假,鐸一真砍的不是什么沖撞他的侍衛(wèi),而是一個趾高氣揚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