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山曾經
白霜入清流派的三月后,她成了清流派無心殿的二師姐,對于一個無根無基的女孩,這已經是破天荒的奇跡了。
“素心師妹,前天不知所蹤了……”
“不是說回家了嗎?”
“聽一位師兄說,其實是失蹤了的……”
“還有清明殿的二師兄,前不久在后山懸崖下發現了尸體,看上去,倒像是自己跳下去的。”
“據說,他死前,同白霜二師姐,似乎廝混過一陣。”
“同那個賤女人有一腿的還少嗎?”
“真是個,淫蕩的女人……”
“噓,小聲……”
白霜同明姬曉曉在殿外緩緩走著。白霜那白衣之下,若有若無露出了刺目的滲血紅痕。
自從初見明姬曉曉,她就默不作聲地換上了白衣。
這白衣下的紅痕是戒鞭的痕跡。殿主和長老們教訓起白霜來從來不手軟。不僅不手軟,還總是翻倍著罰。
他們并不喜歡這個格格不入的女弟子,白霜見到他們的第一眼時就明白了。
白霜偏偏又一肚子倔脾氣,屢教不改明知故犯,時常被師長變著花樣懲罰。
“那個,白霜……”明姬曉曉欲言又止。
“怎么了?”白霜走在明姬曉曉身邊,那樣醒目。
她剛被無心殿主親自打了三十戒鞭,可轉身就同沒事人一般步伐穩健得同曉曉并肩前行。這還不是最令人在意的,在受鞭打之時,她沒有一絲動容,就連肌肉微妙的收縮變化都無。
就好似一個沒有痛覺的人一般。
要知道,清流的戒鞭,被打三鞭就足以讓人在床上躺上大半個月無法動彈。
而她整整受了三十鞭。
這是什么概念?清流一派所有受罰弟子大半年合起都沒三十鞭。
“你讓殿主很是生氣,這三十戒鞭可不是鬧著玩的,下回別再這樣了。我們清流一派,一向不是這種作風。”明姬曉曉咽了口口水,這才說道。
“不是哪種?”白霜側目。
“在李家,你把人家全家上下都砍了,明明殿主交代,只是去警告李家家主而已。”
“我當是什么事,原來是因為這個打的我。”白霜嗤笑道,“那李家上下勢強凌弱,搞得那片地民不聊生,我原本也是想警告了事,后來發覺他們絲毫不愿收斂才動的手。反正遲早都要動手,跑兩趟不如一趟。”
“……”明姬曉曉無言片刻,“那,那何必要將無辜之人也殺了?”
“無辜?那李家上下,族人為非作歹,侍從氣焰囂張,女仆冷面旁觀,何來無辜?”
“那人家家里五歲的小孩子怎么說?”明姬曉曉似乎有些惱了,白霜的思路讓她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五歲的年齡,足以將所有事烙在心底,然后用其一生,去置你死地。”難得地,白霜面上玩味的神情不見了,她望著明姬曉曉,一字一頓地道,“曉曉,我寧愿放過六七十歲的老怪物,也不會放過五歲的小孩。”
明姬曉曉停住了腳步,頭一次,白霜用這么嚴肅的神情望著她,那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明姬曉曉這才發覺,自己對這個憑空冒出,又飛速登上清流派二師姐之位的女孩,一無所知。
那漆黑一片的目光,似乎埋藏著女孩那無人知曉的往事。
一瞬間,明姬曉曉不知該說些什么。
然后,白霜笑了,又恢復了往常的神情,那只黑眸里閃著半明半暗的曖昧光芒:“其實只是因為李家那廢兒子在床上實在軟弱無能而已。”
“什……什么?”
等明姬曉曉反應過來白霜在捉弄她時,白霜已經走得老遠,只留下那輕輕的笑聲。
夜間,白霜一人在后院里練劍,秋風蕭瑟,寒意透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