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城西北部
林恩城的西北部,有一出不起眼的小旅店里,今日來了一批相當可疑的靈師。
這群靈師一個個結實如牛,一身刺青,兇神惡煞,脖子上帶著什么猙獰獸骨串成的大珠串那模樣如同猛鬼夜叉。
“老板,住店!”那伙人里的頭子粗聲粗氣地道。
說著那頭子直接丟下了一塊雪銀,那雪銀在桌案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這聲音在夜間略微刺耳。老板感覺這塊雪銀是砸在了他的心窩子上,令他心窩打顫。
“好,好的!”年邁的老板抓過那塊雪銀,提起燈籠顫巍巍地帶路,領著一眾男子上了二樓。
眼角的老板掃了一眼這群兇悍的男子,看出他們足有十四人。所有人都配著重型兵器,渾身紋著猙獰的紋身。
那老板走在前方,根本不敢回頭,生怕回頭望一眼那些大漢,脖子立馬就要吃一重刀。
這半舊不新的旅館,開裂的磚頭在那群壯漢腳下發出難聽的咯吱聲響。
老板心疼那本就開裂的地磚,可一聲不敢吱。
終于老板停了下來,將一間門打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幾位客官,您們看這間客房合適嗎?這,這已經是小店最大的一間客房了?!?
那群壯漢沒有開口,一臉嚴肅地繃緊面孔站在那里,老板心中一陣戰栗。
良久,那為首的大漢終于動了動嘴唇“下去,沒叫你就別上來,飯菜也不需給灑家們送?!?
言罷, 這領頭的大漢搶過了老板手中的鑰匙,抓起老板的領子,將老板往身后一推。
那老板背著粗暴的一推,腳下險些一個踉蹌,可心中卻如釋大赦,用比剛剛上樓快了不知多少的步伐,走下了樓。
那老板走回了原先呆著的的柜臺前,他一摸前額,額上都是冷汗,一摸后背,衣服貼著身子,竟是全濕透了。
“這林恩城,要開始不太平了嗎?近來多了不知幾拔一看就是手中有人命的……”那店老板用只有自己能聽得見的聲音喃喃自語。
接著他將手中緊捏著的那一塊雪銀收到抽屜里,不管那些大漢如何令他生畏膽寒,雪銀總是雪銀,錢是不會變的。雖然那些壯漢只要了最大的房間,可那間房間也并不值一塊雪銀。
可突然,他愣住了,對著燈籠看自己的手掌,居然不知何時染上了些許猩紅色。
他連忙拉來抽屜,那抽屜里放著大把的青板,還有二十來塊碎貝,在這些青板碎貝之前,孤零零立著唯一一塊雪銀。
那塊雪銀上染著猩紅色。
老板走到店門,將店門開地大著,一股血腥味飄了進來。
二層。
那群大漢一個接著一個走進了房間。一進房間,他們就將窗簾統統拉了起來。
然后為首的大漢一個彈指,靈光點燃了頭頂的燈。
不知是那大漢有意為之,還是那燈原本就是這副半亮不亮的狀態。
那房間也只是從漆黑變成昏暗而已。
可這群壯漢并不在乎這些,他們圍著坐在了一起。
“今日兄弟們都辛苦了,殺盡了八波人馬,大伙好生歇息,明日也不能掉以輕心。”為首的大漢在那盞昏暗的燈下圍著弟兄們踱步兩圈,然后最后一個坐了下來。
“余老大,明日咱們再殺他個八波!來多少殺多少!灑家就不信我咱們西域的地盤,輪得到他北東南來作妖!”一位大漢一拍大腿道。
“不可大意,今日那八隊全是雜魚,灑家一手能擰三個腦袋??墒O碌挠袔钻犎?,都頗有本事?!绷硪粋€大佬如此說道。
“前番咱們大開殺戒的時候,看見東海來的一隊人?!庇嗬洗蟀l話了,“那為首的一晃而過的臉,灑家我見過,那是東海墨幫陸少康,江湖上有名的角色,同東海言玉婷不相上下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