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霞光之下,高速之上鋪了一層金黃,漫山草木皆有金邊鑲嵌。
重型卡車停下了,開道的警車也停住了。
車隊與白衣僧人僅僅相隔百米。
“舉起手來!”
開路的刑部警察紛紛下車拔槍,這條道兩邊都是封鎖的,絕對不該有人走上來,換句話來說,能夠走上這條路的都是不該來的人。
白衣僧人輕輕地抬起雙手,如同白玉一般的手臂露了出來,他整個人的身形忽然黯淡下去,像是一團煙霧收攏,化為了如同刑部警察一樣的深黑色警裝。
“是這樣嗎?”
近處,眾人身邊一位警員亦是如同煙霧收攏,不過剎那便變成了白衣僧人的模樣,白衣僧人看著眼前手持槍械的警員淡淡地笑著道。
遠處原本是和尚的位置,現(xiàn)在卻是不知所措的警員。
刑部警員們連忙將白衣僧人圍了起來,看了看遠處不知所措的警員,又看了看眼前的白衣和尚。
兩人就像是在煙霧之中憑空換位了一般。
詭異地無法用語言描述。
“趴在地上,雙手抱頭?!本瘑T緊張地道。
他這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只是下意識地開口道。
說完,警員自己都有些后悔了。
白衣僧人聞言搖了搖頭,連舉起的雙手都放下了。
“和尚是來找麻煩的,趴在地下如何找得了麻煩?”
他的聲音平淡而坦然,就像是說了一句“吃了嗎”一般從容。
可施加給眾人的壓力卻太大了。
“砰!”
面對著白衣和尚的警員下意識地開槍了。
白衣和尚胸口炸起了一朵猩紅的血花,鮮血快速地流出,浸濕了白色的紗衣。
白衣僧人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不過剎那間,像是時光倒流一般,那浸染的血色快速褪去,血花消散。
紗衣還是那件未曾破開的紗衣,而和尚也依舊是那個和尚。
似乎一切不過是夢幻泡影。
和尚伸出手在胸口拍了拍,像是彈去灰塵。
“諸位不過凡夫俗子,莫要讓和尚動手。”
林清圣等人這時候已經(jīng)從車里走了下來。
“大師是要找我們的麻煩?”
林清圣神色嚴峻,如果說他現(xiàn)在最怕碰到誰,那么就是這群隱世的修道者了。
那布偶人不是說門派出世還有兩個月嗎?
怎么會這么快?
林清圣心中暗自忖度起來。
“和尚只是想試試大明的深淺,自劉伯溫絕天地通,諸派幾乎遁隱,大明卻無法隱世,貧僧賭大明當年的實力留不住。”
白衣和尚淡淡地笑著,胸中似乎有著無盡的自信。
林清圣不動聲色,心中卻有些虛了,因為他知道大明現(xiàn)在真的只是一個空盒子,只有他們幾個人撐場面。
隨著修煉越發(fā)深入,林清圣也知道這些修道人和常人的差距有多大。
他不敢承認,只能想辦法誆過去。
“大師如此確定?黑衣宰相等人可是人杰,你就不怕他們留下后手?”
白衣僧人笑了,若同白玉開花,淤泥出蓮,似乎一瞬間世間都明亮了起來。
“貧僧是妖僧,黑衣宰相當年也被稱為妖僧,妖僧豈能不懂妖僧?”
“他姚廣孝修習屠龍之術(shù),為了證明自己有屠龍之力,甚至掀翻當時如日中天的大明,為了與青田先生斗氣,他重開天地,所作所為,不過意氣之爭,他晚年留手還有可能,但是絕對不至于能讓大明傳承綿延百年不斷?!?
說到這里,白衣僧人搖了搖頭,道“莫要多言是,是真是假,貧僧一試便知?!?
隨著白衣僧人話音落下,長風吹過,公路兩旁的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