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皺眉,阿尋自小身體康健,是多年都不曾受了風寒的,怎么突然染了風寒還發燒了呢?
她看向一旁候著的顧衡。
“顧衡,你怎么照顧少爺的?這是怎么回事?”
對于顧母的發問,顧衡自己也是苦不堪言。眼看著少爺少奶奶關系這么緊張,他若是還直說了不是火上澆油嗎?他只好道“少奶奶昨日出了事,少爺著急,連夜在書房處理,許是沒注意到。”
顧母頓時又皺了眉,她昨日去了常宣寺,一日不曾回府就出了這樣大的事,這兒媳婦,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怎么指望她照顧好阿尋。
床上的顧季尋慢慢回醒,頭還是暈沉沉的,顧衡見狀忙扶他起來坐著。
顧母坐在一旁關切的問他現在好些了沒有。有小丫鬟端來了藥,又急忙催促著他喝藥。
顧季尋沒開口說話,他現在腦子都是剛才賀林安說的話,他身子不舒服極了,還伴隨著若有若無的恐慌和一種要失去什么的感覺。
他既不安又慌亂。
一口喝完苦澀的湯藥,他就想掀開被子下床。
顧母急忙阻止他,輕聲斥他“你這是干什么,你身子還沒恢復,有什么事比你身體還重要嗎?你媳婦那里我去給你看,她現在也是一身的問題,不能照顧你,你身邊又沒有細心點的丫鬟,顧衡也是個粗心大意的,我讓我身邊的文瀠來照顧你,她性子好,又細心體貼,有什么事就叫她去做。你就安心把身體養好。”
顧季尋還在發燒,意識稍微有點不清楚,還沒開口,就被顧母又推回床上了。
顧衡在一旁幾乎沒插手的地方,聽見顧母要塞人過來,他擔憂的看向顧季尋。
顧母叫了自己的丫鬟文瀅留在這兒后,就急匆匆的去了賀林安處。
賀林安用過早飯后叫了顧季尋談事,但不歡而散,她又叫了青初詢問之前查的事情。
當時許一茉進府就有古怪,她讓人一直跟著許一茉身邊的人,順藤摸瓜查出一個人,從售賣“吉丁”牌手表處買通了一個售貨員,拿到了一份購買者名單,而且此時也在府上查出幾個手上帶有“吉丁”牌手表的人,估計是這表昂貴又比較有名氣,帶出去也有的是人羨慕,幾乎戴表的人都是寸刻不離身。而讓當時在和合酒館盯梢的人悄悄看了幾人的背影身形后,確認了那人應該就是顧父哥哥顧勁身邊的得力屬下陳臨。
賀林安越發困惑了起來,之前從顧季尋的反應可以看出事情跟顧母有些關系,可現在,居然還跟顧勁也有著說不清楚的關系。
賀林安捧著手中的藥碗,慢慢喝著苦澀的藥汁。嘴里口里都是苦的。
青喬快步從門外進來,輕聲道“少奶奶,夫人過來了。”
話音剛落,顧母就進了門,見賀林安正在喝藥,又快走幾步,聲音關切慈愛,“阿泠,今日你身子可好些了?”
賀林安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多謝娘的關心,我現在好多了。”
顧母又接著說,“那許一茉可真是個禍害,害了不少人,可憐我孫兒……阿泠你先好好養著身子,以后有的是機會。”頓了頓,看似不經意的說道“剛剛我過來的時候瞧見了阿尋,這男人啊沒人照顧就是麻煩,昨晚忙來忙去的,不好好注意,一下子就染了風寒,今早就發燒了,還是顧衡給摻回去的。真是,這么大個人了,還這么讓我操心。這風寒還不知道要讓他病多久,你現在身子也不好,我就讓我一個叫文瀅的丫鬟去照顧一下她。文瀅為人老實,話不多,做事確實細致穩當的,等阿尋病好后,就叫她來照顧你。”
賀林安的笑慢慢放下來,手中捧著的藥漸漸冷下來,連帶著心中都感到些許涼意,她一口氣將剩下的藥喝完,碗給青初讓她放著,青喬又拿了一碟蜜餞遞過去。
賀林安捏了一顆卻沒放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