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程我應該清楚,但我使不了刀,若是瑾僩腹中真有箭頭未取,不消片刻就會內出血,失血過多而亡。”
“禾悠然。”瑯琴聞言朝禾悠然說道,“你只管一試。”她眼中堅決毫不動搖,“勞煩鄺夫人從旁指導。我弟弟就算是死,身上也不能留那狗賊的東西。救得活,最好,若救不活,我親手送他上路。”
姜玲瓏一怔,迅速恢復思緒,她沒等禾悠然回話,就已經著手準備。術前消毒只能用皂角洗手湊合,縫合針線也只能用普通衣線——刀呢?
“禾大夫,你先拿皂角洗趕緊手和上臂,兩臂懸空不要碰任何東西,我會替你準備周全。你的醫箱里可有小刀?刀鋒不過小指長的,有嗎?”
禾悠然聽她安排去洗手,回過頭說,“沒有,從沒見過這么小的刀。”
“飛鏢行嗎?”瑯琴說著從腰帶里捏出一枚小鏢,遞給姜玲瓏。
她定睛一看,“可以!”接過手去,又感到刀柄不夠,隨手拔了自己發際簪子,丟給見彌,“見彌,拿線把它們繞在一起,簪子可以當刀柄使力,務必要緊實!”說完手上不停歇去找額外布帶子,又備了盆清水,往里加了少許的鹽,充當生理鹽水一會兒用來沖洗腹內的血液,好讓禾悠然視野清晰。
“禾大夫,好了嗎?”她頭也不回地問。
“好了。”禾悠然舉著臂朝她走來。
什么術后感染之類的問題她來不及細想,眼下要務是爭分奪秒將箭頭取出。
“見彌,刀。”她伸出洗好的手接過飛鏢簪柄刀,在火上烤了烤,遞給禾悠然,又剪開蘇瑾僩腹上原本包好的布帶,“禾大夫,你沿著傷口,前后切開,將傷口切一個食指長度,下刀不用太快,要穩,先切一個指節深,若是看不到箭頭,再逐步切深。”
禾悠然點點頭,定了下神,提手落刀,向蘇瑾僩腹腔劃去——
整個過程不過維持了一刻,卻讓人感到曠日持久。姜玲瓏最終縫合好傷口時,她與禾悠然兩人均是已大汗淋漓。
“你可真行啊。”禾悠然癱坐在蘇瑾僩榻邊,方才的聚精會神讓他此刻精疲力竭,他喘著氣,朝姜玲瓏笑道,“還能拿兩根針尾來給里面的筋脈止血。”隨即,他又抬頭去看目睹了全過程的瑯琴,她此刻繃著臉,望著自己的眼眶卻紅了,禾悠然唇角牽起笑意,柔聲道,“沒事了。你家瑾僩,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