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容易的。她想到洛依依是這樣,自己似乎也是這樣。不過好在,她遇到了鄺毓。
正想著呢,苑外來了通傳,蔡長安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里,她遣著長柳去看看,自己倒也沒當回事??赏忸^只言片語,她聽了個大半,立刻從躺椅里起來,眼眸發亮地往外跑。
蔡長安說什么來著,是谷悍要行郡主封邑之典,特差人來迎她。
能出宮了啊!
上午曌王剛剛登基,下午就有人來接,鄺毓也太迅速了吧!
她一陣欣喜,跑去苑門那兒,正看見蔡長安朝什么人行了禮,準備退下。
那人背對自己,看身形同鄺毓深思,使得姜玲瓏心中一跳,又激動又害怕,一時忘了出聲。
那人和蔡長安打完招呼,便轉過身來,一身的剛毅正氣,眉目冷峻。
是司琪。
“大哥!”姜玲瓏懊惱自己怎么沒看佩劍和那人頸后膚色,差點認錯了人,但對上不茍言笑的司琪,她也是喜出望外,立馬開了苑門迎上去,“你怎么來了!”
司琪仍是老樣子,說話言簡意賅,“接你。”可望著姜玲瓏的眼生卻是難掩柔和。
姜玲瓏覺得他雖在面前一動不動,但似乎卻用眼神揉了揉自己腦袋,還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擁抱。
“女眷處所,我在外候著。你且去收拾?!彼麤]有邁步進門的意思。
“還收拾什么?”姜玲瓏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挽起司琪的胳膊,就帶著他往外走,邊走邊朝苑里喊,“橙月,長柳,都跟上,出宮了!”
簾外車轱轆有條不紊地前進,簾內姜玲瓏喜不勝收。
“司賢私交曌王,父王已經責罰過他了。”司琪難得先朝她說話,“你莫生氣。司賢結交曌王已經有些年頭,并非此次故意而為?!?
“我生什么氣,若不是二哥帶人,我這條小命早就沒了呢。”難怪她入宮之后一次都沒見二哥借機來探望。她又拉開簾子朝外邊望了望,“大哥,我們這是去哪兒?往城南走,不是這條路吧?”
司琪不置可否,“既是回國受封,自然是回谷悍了。”
“什么?”姜玲瓏詫異,本以為只是一套說辭,怎么當真要走?他能這么快洞悉事件,從谷悍趕來解圍,一定是鄺毓找人傳得信,“鄺毓呢?我還得回去找他,要走也要一起走的。”
“膽敢休棄谷悍郡主的一介商賈,要他何用。”他說得不容置疑,甚至隱約帶著怒意。
那么就確實是鄺毓安排人報得信了。
“大哥,我不管。”她左思右想,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干脆指著腹中威脅,“我懷孕了。是鄺家的孩子?!?
“……當真?”司琪蹙眉,確實一驚。
姜玲瓏萬般誠懇地點了點頭。
“停車?!彼剧鞒嚪蛄畹馈?
姜玲瓏心下開心,覺得大哥還是疼我,看來有戲。轉頭卻見他朝著簾外隨侍急令,“速去準備金帳車輦,要有床榻茶案的那種?!?
完了呀。姜玲瓏苦笑,一首涼涼送給沖動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