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沒有染病她不知道,但她自己肯定兇多吉少。“司崢殿里的人是洛河目前唯一安全的。必須在瘟疫擴大之前,將他們送走。”
她以為解藥夠一城的人。倒入水源之中大家都能獲救。
可趙蒔曦輕而易舉地就給了她。
讓她幻想破滅。
司崢殿里就五個人。
司崢,初晨,兩個孩子。
禾悠然,長柳,和乳娘,三個成人。
慶幸初晨黃疸,避風治療,更慶幸她當時人手不夠,將兩個孩子放在了一間殿中照料。
她幾次三番想看孩子,都被旁的事耽擱。
現(xiàn)在想來。
實在后怕。
她看向橙月,對方也正看她,眼中有擔憂害怕,卻仍在等她,期待她。
“抱歉橙月。”她咽了咽鼻中酸澀,向她告誡,“你不能走。”
那原本揪著臉的姑娘聽她說完,竟忽地松了口氣。
“大家都在這里。橙月哪兒也不去。”她眼中還是擔著驚,卻十分勇敢,“豁出去了!”
姜玲瓏動容,她不便抱她,便朝她抱拳作了一揖。
敬她俠義大仁。
“快去吧。”
橙月應聲,往岔路跑去,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姜玲瓏坐回輪椅中,身上抱著司晃,由薛安往翠巒殿推去。
“你和你母妃都服了解藥,是嗎?”她低聲問。
司晃點了點頭。仍不作聲。
那便好。翠巒殿里,還有鄺毓這個個案在床上躺著。
一行人剛到殿門口,就聽見遠處匆忙的腳步聲和熟悉的破口大罵。
禾悠然被著醫(yī)箱,罵罵咧咧的奔過來。
姜玲瓏一愣。
“你沒走?”
她方才看到天際亮了逸兵的集結信號,算時間,應該已經(jīng)在往外撤了。
“走什么?!”禾悠然氣得滿臉通紅,來的路上還在罵娘,見了姜玲瓏之后卻罵不出了。“天下若是有病連我都治不了,那逃去哪里都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人呢?”
“走了。霰國的人來救的。”禾悠然說完,再次強調,“我不走。你想都別想。”
這一次,梁以安沒有食言。逸兵的確來了。
“進去說吧。”她眼中向禾悠然報以感謝。
卻被他白了一眼。
姜玲瓏繃著臉,一下失笑。
她不知道該怎么治療的疾病,這一次,有天下名醫(yī),會不會能夠,再她一個值得慶幸的轉機。
遠處烽煙四起,宮內也敲了響鑼。
她聽到外邊無數(shù)悠遠而細小的聲音在奔走相告——
“洛河瘟疫!封城戒嚴!”
戰(zhàn)爭,這才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