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由著人見?”司賢與曌王同盟多時,比鄺毓更了解他的行事作風。對于梁以安的耐心和縝密,他不免擔心。
鄺毓搖了搖頭。
頓了頓。
他喝了口茶,又有些無奈地再次頷首。
“你怎知,她不想見他?”鄺毓朝司賢笑問。
畢竟有多失望就意味著曾經有多期望。
畢竟她少時僅有的快樂無虞,全是出自紫霄宮,來自梁以安。
司賢見狀,從兜里摸出一塊令牌,“啪”地拍在桌上。
鄺毓詫異望向司賢。
“我以為瓏兒只信你一人呢。”司賢挑眉,“可她幾次三番將虎符塞給我保管。”
鄺毓莞爾。心知他這得意洋洋的模樣一時半會兒是褪不去的了。
“還以為她會把兵權給你護著。喏,我這霖國的私兵,暫時給你用用。”司賢朝桌上令牌努了努嘴,異常大方,“就當補償你了。”
鄺毓一點不客氣,立刻拿了收好“大舅子,出手闊綽啊。”將令牌放去衣襟內兜里,他才問,“你當真不去?”
司賢若是同去霖國,也就沒必要將自己的私兵給他使用。
司賢果然擺了擺手。
“曌王還在氣我認了個妹夫出來,我要是去了,難免針對。”雖然嘴上這么說,司賢倒沒有多緊張,“等他氣頭過了,我再找機會哄他。”
也只有司家二公子,敢將君王的雷霆之怒輕描淡寫地說是在氣頭上,又敢不當回事地晾著人,還說之后再哄。
哄什么?
哄小孩還是哄姑娘?
這話要是被梁以安聽到,不知做何感想。
鄺毓都有些替司賢的這位盟友打抱不平。
“你說你無權無勢的,就空有一張好臉,有幾個錢,瓏兒到底喜歡你什么呢。”司賢看出鄺毓眼里的不平,搶在他開口之前。
“她喜歡我的時候,我還沒有好臉呢。”鄺毓勾了唇角,故作姿態,“就是有幾個錢罷了。”
司賢嗤之以鼻。
“別啊。人家可說我是霖羨馬云。”
“還馬云。那是什么。”
“還能是什么。”鄺毓自信笑道,“奔騰之駒,巒霄之云。”
司賢恨不得一碗茶水潑去鄺毓臉上。
“誰給你的自信。”他氣笑了,“說正事。”
“霖國的正事不入境是打聽不清楚的了。”鄺毓滿座,靠在椅背上,倒也不見多焦急,就像梁以安手里的不是平王和他親生兒子一樣,“他比梁王賊,我的探子出不來,都在旭陽困著。不過也不打緊。等入了國境,自然就清楚了。”說完又拍了拍衣襟內兜的地方,“有它相助,問題不大。”
“倒是你們司家。”鄺毓話鋒一轉,盯上司賢,“這事不好辦。”
司賢原本就對趙蒔曦本能的沒有好感,事到如今,對他而言反倒是水落石出,舒坦了。
可司秦和他那六個兄弟就不好說了。
何況迦葉寺很可能判斬立決,或是看在攝政王的面上,判個秋后。
無論結果如何,天下人都將知道攝政王府正妃的所作所為。
司秦連休書都需要他來代筆。
這件事在還活著的人里,最受折磨的,恐怕是他這個權柄滔天,能夠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王爺了。
“父王他不會怕天下人笑話。他自己都已經自顧不暇。”司賢也喝了一大口茶,又從嘴里揪出一片茶葉來,丟在邊上的碟里,“何況真相若是不白,我母親才是真的委屈。就算笑話,我們司家也得受著。”
他說這話的時候氣定神閑,說完卻是嘆了口氣,“我剛從大牢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往外祖父那處偏殿去了。”
“我看老人家若是知曉個中曲直,殺他的心都有。”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