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彌便以茶代酒,一一敬過各人。
“回夫人話,并非一個人,我帶了商隊的幾個護衛,想著路上能有個照應。”
“人多嘛,所以也沒有進城,免得動靜太大。”
“我算著大家的行程,在城郊驛站等了一天,本想給大家接風洗塵的。”他放下杯子,“早知就該一早過來。”
他說完,薛安就發現了見彌語言中的矛盾之處。
一來,五輛放著行李的馬車,有四輛確實是打算歇一晚第二天就啟程的。
二來,所有人都被告知,這些人先行去和莊里的匯合。
他便不能得出,見彌眼下雖說著給人接風,可事實上,他等的并非鄺毓姜玲瓏他們。而是那四車行李。約摸是在城外等了一天,發現馬車沒有按時抵達,才火速趕了過來。
這些行李定是有古怪。
那么為什么要這么說呢?在座按蘇瑾僩的說法,都是出生入死,能彼此交托性命的兄弟。
這是在防他?
還是有事瞞著郡主?
他看向見彌的眼神就帶著些疑惑。
“護衛們也都進城了。”這邊見彌已經在向鄺毓匯報,“我們一早都是散開,逐個,或是三兩成行,這般入城的。沒什么人會注意到。”
“眼下應該都陸陸續續拐去商號待命了。”
鄺毓頷首,又問,“來的哪些人?身手如何?”
“都不錯的,唐首領挑的人。”
他這一說,仿佛給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鄺毓便將事情重新安排了一次。仗著人手充沛,決定先拿下衙門,再定定心心去開牢門。
蘇瑾僩任務不變,審問順便將人胖揍一頓。
見彌帶六人守著客棧。除了他親自保護姜玲瓏之外,王掌柜他們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午時剛至,蘇瑾僩去窗隙邊往外瞇了條眼睛去看。
果然,有個衙門良工打扮的人,在街上灑掃。
此時路上還還是有些人的,但沒有一人留心過這良工,均是對他避讓不及。
午時二刻的時候,眾人已經陸續回去,街上除了幾個乞丐,基本見不到人了。
“他們抓人是按什么條件呢?街上那么多乞丐,要用人的話,抓起來不是很方便?”姜玲瓏滿心疑問。
這個問題,要等晚上才能有解答了。
于是乎,入夜時分,借著街道上的熱鬧喧囂,玉螭府衙的院墻和后院廂房的屋頂上落下幾人。
瓦片輕微的響動被市井的聲音完全覆蓋。
薛安抽了兩片瓦出來,正看見胖子李尚文摟著兩個裸身僅穿一件薄如蟬翼般紗衣的娘子,正欲行事。桌上酒杯已空,酒壺歪斜地倒著,他喝得面色通紅,像頭豬一樣。滿臉的色欲,既油膩又猥瑣。
偏偏那兩個女的還往他身上貼。
一看就知道是一條船上的。
薛安嘖了一聲,在辣眼睛的活春宮上演前,從屋頂躍入房內。
里面只來得及聽見一聲女子的驚呼,李尚文已經被打暈在地,兩位娘子也被他五花大綁在床柱上,一邊一個。
像個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暗衛機器。
“別停啊。”他那自己的匕首抵住其中一個女子的喉嚨,“弄點你們做事的動靜來。”說著手上力道一緊,更是黑著臉威脅,“若是聲音不對或沒了動靜而將人引來,你們可以試試,是我的匕首快,還是他們開門開得快。”
那兩女子嚇得面色一白,哆哆嗦嗦地就開始喊出些動靜,看著薛安無比嫌棄地將地上的暈豬反手綁了,抽了李尚文腳上的襪子,塞進他嘴里。一碰到臉,他發現有些異樣。
薛安狐疑地伸手一扯,李尚文的臉上被扯下一塊人皮面具,露出一張陌生的臉。
門外有巡邏的侍衛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