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提及審問的事情。
因為很顯然,這件事如果不是逸兵的手筆,那么就只有兩個可能。
要么是白傾顏臨時反水,要殺人越貨。
要么就是鄺毓的船上有內鬼。此人跟著下了船,所以知道一同下船的人里有誰。還知道,五車行李里,應該挑哪四車帶走。
第一種假設不太可能。因為白傾顏不過是露臉的人手,他身后的人才是和鄺毓交易的真正對象。而此人沒必要為了一批貨如此在霖國的土地上鉆營。
第二種情況……那么仍舊不能排除梁以安的嫌疑。畢竟有能力在他身邊安插人手還不易被他發現的,不多。
除了梁以安,他能想到的只有司賢。
但司賢更沒理由了。
只有梁以安有動機。
于公于私,他都有計較。
鄺毓方才上樓,那普通人也同常慈一個樣。想來這兩人是跟著同一個主子的。訓練有素,無所畏懼。
他僅憑猜測,不想多說。更不想在姜玲瓏面前說這些。
蘇瑾僩吃著飯,自從向鄺毓回稟完,又聽薛安將他們在府衙的情況大致講述一遍之后,就開始心不在焉。
他完成鄺毓交代的任務后,腦袋里就想著的是另一件事。
橙月在邊上看見他起了筷卻一直沒落,就幫他夾了一口菜去碗里。
“蘇少爺辛苦了,快吃口飯菜?!?
橙月溫婉的聲音朝他飄來,蘇瑾僩回神,愣愣地看著橙月,旁若無人地開口,“我們成親吧。”
“啊?”橙月嚇得掉了筷子。
一桌其他人紛紛側目。
蘇瑾僩趕緊彎腰幫她把快起拾起來,邊上王掌柜眼明手快,過來換了新的。
橙月臉紅著,低頭喝茶,掩著慌亂。
“男女授受不親??赡氵@樣一個人住太危險了?!碧K瑾僩想到她一個女孩子,也沒個照應,這次是寇三,那下次別人來,她可是連呼救的機會都不一定能有。想想就后怕。
“我想過了。反正我肯定是要娶你的。不如就早些拜堂,這樣我好保護你,也不會辱你名節。”他這個直腸子,一股腦說完,發現整個堂子里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他。
眼色曖昧。
“?。〔皇堑?!”蘇瑾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無禮,連忙朝橙月單膝跪地,捧著她的手,哪怕是臉漲得通紅,可目光還是直直凝視著對方,誠懇又緊張道,“我,我家當都在霖羨,我不是不提親啊,我準備了很多聘禮的!真的!一早就備著了,讓我姐幫我保管的!”他這邊說著,又怕自己說話沒有說服力,轉頭就看到見彌,“你不信可以問我姐夫,他肯定知道!橙,橙月,我是真心的,我真的想娶你,我發誓我保證我以后肯定對你好!”他說著就要指天發誓。
橙月已是面色熟透,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哪里能想到這個愣頭青,平時那么羞澀,今天到這般直白。
“你要提親,那提呀。”
姜玲瓏抱著司晃,不等橙月回答,先出了聲。
這件事,橙月要是在人前就這么答應了,她心里覺得不舒服。盡管知道蘇瑾僩的真心,但就感覺她家橙月不夠體面。要是他們兩人私定終身也就算了,這么多人看著呢,蘇瑾僩怎么好意思魯莽到說娶人就娶人,一點表示沒有,一點儀式和頭面不給。
她看蘇瑾僩的眼神便多了幾分責怪。
這小子,虎頭虎腦的,一點都沒學會他姐姐的周到而體貼。
姜玲瓏這么一說,蘇瑾僩有些回過神來,懵懵懂懂地望向她,等著她教他。
“你是鄺毓的兄弟,是見彌的小舅子?!苯岘嚳粗K瑾僩挑眉,“我還是我們橙月的姐妹呢。我們橙月還是遣云山莊的大丫鬟,手底下那么多丫頭,你不需要打點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