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屏風后看了看,確實如自己所想,但斗柜是空的。
眉姨?
她想起方才那漢子說的話。
她的認知里,只有一個地方才會由女子當家。
不會吧……
她坐去床沿,有些無奈。
還沒來得及細想,門口就有了動靜。
房門被人推開,打頭的是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個子不高,上挑眼,目光犀利。正笑意盈盈地迎著身后的主子。
他身后,是穿戴華麗,卻氣質(zhì)庸俗,滿身銅臭氣的一位美嬌娘。
那個男子喊她眉姨。
眉姨像打量一件貨品一般打量著姜玲瓏。
“眉姨,您看,這個條件的,雖然下手倉促了些,但絕對值得。何況我們只需要將人藏過今夜。沒什么問題的。”
姜玲瓏立刻就認出了那男子的聲音。拿刀威脅她的就是此人。
眉姨聽那男子說話,挑了挑眉。她的眉毛確實描得很美,但也及不上她這盈柔細腰,這步態(tài)婀娜地過來坐去姜玲瓏面前的案邊。不過是短短幾步,卻嬌媚得很,雖上了年紀,但仍舊風韻迷人。
絕對是青樓沒跑了。
姜玲瓏想到了綺羅坊。
像瑾瑟那么高素質(zhì)的老板,和綺羅坊只賣藝的規(guī)矩,這老鴇是不可能一樣的了。
她和瑾瑟就已經(jīng)是云泥之別。
也不知道瑾瑟怎么樣,孩子生完是接著幫鄺毓張羅綺羅坊,還是相夫教子隱退了。
她都沒顧上和見彌細聊。
哦,她買的月白石瑾瑟應(yīng)該會喜歡。是獨一條,金鑲玉圍邊裝飾的頸鏈墜子。
對面柳如眉看著面前姑娘當著她的面開起了小差,皺了皺眉,咳了一聲。
身側(cè)立著的男子立馬開腔,朝姜玲瓏毫不客氣,“誒說你呢!我家眉姨親自過來,你這沒規(guī)矩的東西,還不知道行禮!”
“啊?”姜玲瓏回神,見著那男子瞠目厲聲,差點沒笑場。
就說這人聲音特別呢。拔高了調(diào),就像太監(jiān)一樣。
那還是殷實菅來的陰狠爽利。
蔡長安也不賴,一直都是和顏悅色的,反正都不像眼前這人這般尖銳。
“路上慢慢調(diào)教就是了。”柳如眉沒有功夫廢話,她今天該是這一周里最忙碌的時候,偏偏被劉二臨時弄了個女的回來,這邊看完之后,她還得回去接著忙。
“你不用告訴我名字。”她音色尖刻卻不尖銳刺耳,就是有些囂張跋扈趾高氣昂的感覺,“接下來我問什么你答什么。有點眼力見,免得吃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