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是王權統治中極大的好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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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權者要的正義,往往可以靠絕對的權力去實現。
家業再大,背景再深,目無律法,便由王法來收你。
姜玲瓏垂目,走近殿里,朝那些立著的,有些膽戰心驚的女子們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來晚了。”
那殿內便止不住的哽咽聲四起,角落幾人抱頭痛哭起來。
姜玲瓏面前,最惹眼的趙雅雯正咬著下唇,死死盯著地面。
“但你們不會得過且過,也不會渾渾噩噩。我向你們保證。”
“加害人的罪孽,不需要你們來償還。你們沒錯。”
漸漸地,哭聲小了,也不知誰帶頭跟了一句,“對,咱們沒錯。”陸陸續續地,這句話像有魔力,在人群里蔓延開來。
這些姑娘們從疑惑地跟讀,到喃喃自語,最后目目相望,似是在鼓勵對方也是在激勵自己一般,鄭重地朝依偎著的姐妹們說出,“咱們沒錯。”
梁以安看著這一切,五味雜陳。
湘娘抱著初晨,眼眶濕潤。
司崢第一次見勃然大怒的玉兔姐姐,還在后怕。
而薛安,卻是一臉的驕傲。
這是我主子。獨此一家。絕無僅有。
“好了,不是用膳嗎?”梁以安提腳往殿里走,順便眼神示意嚇得躲在梁柱后的宮人來將院里的碎琉璃給掃了。
姜玲瓏這才意識到方才梁以安看了程。
她是有注意到他的,但剛才太過氣憤以至于他的形象在她眼前一劃,完沒有過腦。
曌王來了。
但“曌王”這個名詞在她腦中激不起絲毫信息。
憤怒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
人在盛怒之下,果真很難保持理智。
而梁以安的適時介入卻恰好調整了整個芙蕖殿的情緒。
就好像原本一家人正為著某件事而群情激憤,突然來了個久未謀面的不速之客,大家的熱情與激烈在外人面前就被相對壓制了下去,逐漸恢復常態。
王萍和張小丫認出了梁以安,率先行禮,那些姑娘們便像漣漪一樣自內向外地散成一個圓環,所有人噼噼啪啪跪了一地。
她們在霖國的土地上,面對的是霖國的主人。這種瞬間的乖巧,是面對梁以安君王威儀的本能反應。
接著梁以安就看見了蔡長安和他說的,大鍋飯。
四個大鍋被齊齊碼在芙蕖殿一側的窗欞下,都還有些余熱。
“平身吧。”他笑著拂袖,走去姜玲瓏身邊。
姜玲瓏自然沒有像別人那樣跪他。
見他來了,就指了指邊上那幾口鍋,“吃過了嗎?要不要一起吃?”
梁以安搖頭,“我不餓,就來看看。”說罷又看著底下喊了平身卻沒有動靜的姑娘們,“宮里住得可好?宮人可有怠慢?”
眾人搖頭。
“既沒有,那還跪著作甚?”他指了指地上蒲團,“坐吧。”
說罷就近抓了個蒲團坐下。
顯然他是坐了姜玲瓏的。
后者再跑屏風后面拿了個多余的給自己墊著,一屁股坐下。
也如蔡長安說得那樣,她大咧咧地盤腿而坐,一條薄毯在面前一鋪,率性自然。
這兩個主子一動,落了座,其他的人才敢動起來。
外邊的司崢確認玉兔姐姐不生氣了,才屁顛屁顛跑來,往她邊上一湊,格外懂事地和她說,“姐姐啊,你別生氣啊,氣壞身子可不行啊。你不要叫薛安啊,等我回了谷悍,我肯定讓人好好判的。”
芙蕖殿內,五十多人安靜用膳,雖然無人說話,但氣氛顯然松動不少。
一則是因著姜玲瓏將她們的委屈和怒意代為發泄出來,場面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