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一顆頭從門邊探出來,很快又縮回去。
“永姿,我看見你了進來吧。”每次都來這招,幼稚不幼稚?柏念慈無奈的在心底嘆氣。
“又看見我了,真沒勁兒。”崔永姿抱怨著從門邊走出來,進門后,回身關上門,朝坐在窗戶邊的柏念慈走去,邊走邊問:“怎么知道是我的,萬一是傭人給你送東西呢?”
“傭人沒你這么貪玩。”且次次都玩同一個游戲,不知厭倦。后面這句話柏念慈沒說出來,不是怕崔永姿跟她翻臉,而是沒那個必要,崔永姿要玩就讓她玩吧,反正沒礙著她什么。
“人家哪有貪玩。”在柏念慈面前站定,崔永姿噘著嘴瞪了她一眼,忽然感覺有風吹過臉頰,抬頭朝柏念慈身后的窗戶看去,果然看到窗戶大開著,大叫起來。“柏姐姐,你怎么能開著窗戶吹冷風呢,生病了怎么辦?”
柏念慈已經習慣了崔永姿偶爾的大驚小怪,回頭看了眼開著的窗戶,燦燦的解釋。“剛剛覺得屋里有點悶,開著窗戶通會兒風。”
“開窗戶通風可以,但你不能坐在窗戶邊吹冷風啊,我媽媽要知道你這么不會照顧自己的話,肯定會來親自照顧你的。”說著,崔永姿走到窗戶邊,將窗戶關上,抱在手里的筆記本順手擱床頭柜上,然后推著柏念慈往書桌走去。
柏念慈沒說話,沉默的任由崔永姿推著自己的輪椅走。
把柏念慈推到書桌邊,崔永姿再折返回去拿起床頭柜上的筆記本,走回來放在柏念慈面前的書桌上。“這是今天的筆記,上午兩節課分別是德語和法語,下午一節課俄語,柏姐姐你先看著,有不會的地方再問我。”
“謝謝。”柏念慈一如既往的道謝,看都沒看桌子上的三本筆記本。
“柏姐姐,我已經說過很多次,我們是好姐妹,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跟我這么客氣啊。”崔永姿又開始噘著嘴。
崔永姿每次這么說的時候,柏念慈都會回她一句“我們不是姐妹,因為差著一輩。”今天也不例外。
聽這話,崔永姿心里又開始不舒坦,憤憤地瞪了柏念慈一眼,她才不承認柏念慈是阿姨呢,扭身坐到粉紅色床上,拿出手機玩著。
終于清靜了,柏念慈在心里嘆息,看著書桌上放著的三本筆記本,她又開始發愁,說實在話,崔永姿帶回來給她看的筆記,她完全看不懂。她的專長是醫學,畢業于皇家醫學院,卻從沒工作過一天,因為她畢業后便嫁給了蘇瑞杰,然后為蘇瑞杰傾盡所有,直至死亡。
不知不覺又想起過往,柏念慈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里一片平靜,伸手翻開筆記,與以往一樣,筆記上寫著滿滿的外文,看不懂啊,看不懂。
“柏姐姐,同學們聽說你的腳受傷了,都說要來看看你,你看我哪天帶她們來看你好呢?”崔永姿突然開口。
“你替我謝謝同學們的好意,同時轉告同學們,不用來看我了,下個禮拜一我就回學校上課。”柏念慈回道,她出院都快一個禮拜了,同學們才聽說她腳受傷,要來看看她,她腳都好了還來看什么?
“今天已經禮拜五,下禮拜一不是只有兩天了。”崔永姿起身走到柏念慈身邊,低頭看了看她的腳。“你的腳不會有問題嗎?”
“不會。”柏念慈給出肯定回答。
“不行,我得去問一下我媽媽才成。”說完崔永姿一陣風似的,離開柏念慈的房間。
合上筆記本,柏念慈滑動輪椅到門口,關上門,又滑動輪椅到窗戶邊,她知道崔永姿不會再回來,正好,她可以繼續想事情。
第二天早晨。
今天是禮拜六,餐桌上的人數與過去五天一樣,崔老先生坐主位,柏念慈與崔永姿坐一邊,龔倩坐一邊。
四人各自吃著早餐,傭人端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