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躺著的蘇斐然忽爾睜開眼睛,他是被說話聲吵醒的。
柏念慈著急地想掙脫開崔凌寒抓住她的手,奈何崔凌寒抓的太緊,她怎么也掙脫不開。
“念慈,你看的懂診斷書。”崔凌寒的神色很凝重。
“對,我看的懂。”柏念慈很著急,偏偏崔凌寒抓著她,說的還是這句話無關緊要的話,她煩躁的說:“你還要我說多少次,現在的重點不在于我看不看的懂診斷書,而是盡快查處偽造診斷書的人,因為那個人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害死他,你怎么……”
“不用查。”崔凌寒收回手,凝重的神色轉為復雜。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用查,這么嚴重的事情怎么可以不用查,柏念慈不解的再問一次。“為什么不用查?”
只要一想到皇家醫院都有人想害蘇斐然,她就覺得心驚肉跳。
伸手拿走她手里的診斷書,崔凌寒指著診斷書說道:“因為這份診斷書是我寫的。”
“你寫的?”柏念慈愣愣的看著他,腦子里有點轉不過彎,片刻后,她抓住崔凌寒的手臂,震驚的問:“這份診斷書是你寫的?”
她怎么都想不到,這份假的診斷書是崔凌寒所寫,可他為什么要寫一份假的診斷書給她看?
“對。”崔凌寒承認。“我寫的。”
“為什么呀?”見他承認的那么坦然,柏念慈愈發不明白了,抓著崔凌寒的手加重力道,疑惑的問:“你為什么要寫這樣一份診斷書來害他呀,他不是你的親侄子嗎?你不是他的親舅舅的嗎?”
他哪里是要害斐然,他是不想她自責擔心,才偽造了這份診斷書,崔凌寒沒有解釋,只是靜靜地看她。
“念-慈。”虛弱的聲音響起,不仔細聽幾乎聽不見。
“別叫我,我……”柏念慈忽然打住話,她以為是崔凌寒叫的自己,但聲音不對,回過頭朝病床所在的方向看去,見原本昏迷的人此刻正睜著眼睛看她。
“你……你醒了。”太意外,柏念慈說話有點結巴。
蘇斐然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幽深的雙眸直直望著柏念慈。“放開小舅舅,我來告訴你為什么。”
他要告訴她為什么,他怎么會知道?柏念慈蹙眉,站在原地沒動。
蘇斐然忽然捂住唇咳嗽起來。
臉色一變,柏念慈立刻放開崔凌寒,疾步走到病床邊,坐在床沿一只手撫著他胸口,幫他順氣,看著他蒼白的俊臉,擔憂問:“你怎么樣?傷口很痛是不是?”
“有點。”蘇斐然沖她虛弱的一笑,忍住因為咳嗽造成傷口隱隱作痛,握住她幫他順氣的小手,安慰她說:“一點小傷不是很痛,不用擔心。”
承認自己傷口痛而不說自己沒事,因為蘇斐然心里清楚,他受傷是事實,有目共睹,硬要說自己沒事,沒有可信度。
她也會覺得他是在騙她,反而會更擔心。
一點小傷,他說的輕松,是不是小傷,她會看不出來嗎?柏念慈知道蘇斐然是在安慰自己,沒有拆穿他,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喃喃說道:“你受傷了,我怎么可能不擔心。”
她的話,讓蘇斐然覺得有一股暖流注入心底,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受點小傷能換來你的擔心,值了。”蘇斐然開玩笑的說道,并捏了捏她的手。
“你這樣才不是小傷。”柏念慈瞪他。
“那你說我這樣是什么傷?”蘇斐然好笑的問她。
“受傷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后知后覺的發現,他在逗自己,柏念慈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你故意耍我。”
手被甩開,蘇斐然露出痛苦的表情,柏念慈立刻后悔自己莽撞的行為,連忙又緊張的問他怎么樣?是不是傷口痛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