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三起金戈旌旄動（11）

陳俊聞言應命，祭遵忽得此等提拔，自是感恩戴德，當即鄭重拜謝，姚蓁蓁怡然淺笑，說道：“我跟小哥哥在綠林山上初戰官軍時，祭副舵主便幫過大忙，自從你拜入本幫，又甚是顧全大局，自該有所提拔的。”說罷，又吩咐常有酒繼續替陳俊療傷，便命手下幫眾退下了。

待得天志幫諸位頭領告退而出，程濯復又相詢漸蓁先前究竟怎生大破敵軍，如此這般過得須臾，不由輕咳了兩聲。程鴻漸觀狀憂心，當下竟自脫口道：“我瞧著爹爹氣色不大好，這會子還沒少咳嗽······”

程濯擺了擺手，隨后說道：“不妨事，想來是昨夜受了風寒，今日郎中也給瞧過了，現下只是覺得有些冷而已。”

程鴻漸聞言一怔，心下暗道：“現下已然入夏，想來爹爹定是病的，不然又怎會覺得寒冷······”言念及此，便即握住父親手掌，接著說道：“我先給爹爹渡些內力吧。”

程鴻漸緩緩渡過內力，姚蓁蓁又將熱茶端給其父，隨之相詢道：“伯父可好些了？”程濯微微頷首，說道：“真沒料到我兒竟有此本領，現下倒也不冷了。”

姚蓁蓁嘻嘻一笑，便隨檀郎將程濯扶至床榻，如此未過多時，副寨主王常入得屋中，隨即報知山寨戌時慶功，寨主王鳳相邀漸蓁到得群豪堂赴宴。程鴻漸聞言躊躇，隨之拱手道：“家父身患風寒，晚輩想留在這里看顧著。”程濯道：“為父這點小疾不妨事，你跟姚姑娘趕快赴宴去吧。”

王常惟覺慶功宴亦是大事，當下聽聞程濯如此言語，便復又相邀道：“俺這便留下隨行的嘍啰伺候程老爺，而程公子跟姚大小姐為義軍立下了大功，您二位要是不去，山寨里頭還真好意思開宴了。”

程鴻漸恭謹應下了，姚蓁蓁嫣然淺笑道：“我打算要本幫侍女前來伺候，還得勞煩王副寨主遣嘍啰將她們喚來。”王常頷首道：“那些姑娘家委實精細些。”說罷，當即吩咐嘍啰前往蓁蓁院中傳喚，轉而告退離去，不在話下。

漸蓁如此這般在屋中待過半晌，及至侍女前來看顧，但瞧程濯安然入睡，方才相攜前往群豪堂去了。

慶功宴上群豪滿座，大堂內筵席羅列，更現興旺氣象。王鳳盛邀魏徳韜及程鴻漸在自身左右兩側入座，魏徳韜當即依言端坐，程鴻漸將座位讓給副寨主王常坐了，隨后在其身旁入座，但瞧姚蓁蓁相伴檀郎而坐，陳儀又坐到大小姐旁側服侍，常有酒又領著天志幫頭領又依次坐到了漸蓁同側。

諸多頭領自吹自擂，馬武更是端起酒碗，縱聲朗笑道：“本頭領直殺得王匡將貼身太監都給推下車來擋駕了，要不是那撮鳥跑得快，我馬武定將其獻給寨主，命他管大伙叫爺爺！”

成丹仗著微醺醉意，粗聲大氣地道：“不是還有個太監嘛，趕緊將他押上來管大伙叫祖宗！”話音剛落，張卬忽而接口道：“太監都沒鳥兒，俺們可不敢做他祖宗，成頭領自己做去！”

諸多頭領聞言哄笑，成丹開懷笑罵，當下揮出碗中酒，徑朝張卬潑去。張卬打個哈哈，隨即鼓噪道：“快將那太監押上來！”馬武搖首興嘆，說道：“這太監不經打，起先只是被大伙打個半死，后來沒挨到回山寨，便他娘在路上咽氣了。”

群豪堂內如此這般觥籌交錯，王鳳徑朝魏徳韜舉起酒碗，粗豪相敬道：“虧得魏長老手底下好漢多，不然眾家弟兄哪能喝得這般痛快喲。”

魏徳韜早已悵悵不樂，這當兒更是聞言訕訕，但瞧他強自飲過碗中酒，不冷不熱地道：“王寨主過譽了，本長老手下有甚好漢，只不過是些許莽撞弟子頗沒章法，卻偏生能被寨主抬舉罷了，而他們鬧出事來，還不得靠本長老出手打理著······”話音剛落，陳儀忽而輕哼一聲，問道：“敢問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