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且將進酒點江山{5}
寇恂早已查明此事原委,當下并不避諱,如實說道“師兄所言甚是,掌門亦有此懷疑,這才設法保全那名女弟子的『性』命,可他又怕傳那女弟子到得總壇查問,難免會打草驚蛇,是以暫且將罪責推到那女弟子身上,卻暗中派我前去查訪。”鄧禹頷首道“原來如此。”
寇恂追思前事,不由嘆息一聲,隨后說道“我到得河北后,先去瞧了眼那名喚作福萍的女子,我剛進了她的家門,便見到她滿身塵土,正在吃喂豬的爛白菜。我走上前去,福萍見我便躲,卷縮在墻角瑟瑟發抖。我正要上前攙扶,偏巧碰到她的母親從外面買菜回來,她母親觀此情景,趕忙抄起掃帚朝向我身上打來,口中叫罵道‘你們這群軒轅派的畜生已經將我閨女害得瘋了,這當兒還到此間作甚,我老婆子便算死了,也不容你們再來加害。’”
劉隆聞聽這些言語,早已食不甘味,但見寇恂續道“我忙向那老人家解釋來意,她才稍微平復了些。后來那老婆婆提及她的閨女是個老實人,平日間也無甚主張,可高宦卻忽而提拔她閨女做了糧倉的執事。后來糧倉燃起了熊熊烈火,將分壇糧草燃燒殆盡,高宦那廝便將福萍捉到分壇一頓暴打。那女弟子回來的時候已然瘋癲,回到家后便不住說道‘他們打我,他們打我??????’,我瞧那福萍手臂及臉上還有多處淤青,便知那老婆婆所言非虛,更為雪上加霜的是,那女子的夫君受不了這種日子,竟然將她休了。”鄧禹聞言興嘆,隨后說道“這般悲慘之事,縱然在戲文中,怕也不過如此了。”
諸人正自黯然,寇恂又道“后來我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欲要交給那位老婆婆補貼家用,可福萍竟將那銀子奪去,隨即拋出老遠,憤懣呼喝道‘你們為了銀子卻將好人誣陷,通通該殺??????該殺??????’,之后她又說些什么,我也聽不清了??????”
程鴻漸愈發覺得此事定有蹊蹺,便即悠悠接口道“看來福萍定是受了莫大的冤枉,她雖然瘋掉了,卻還是將冤屈吐『露』出來,不知寇大哥抓住那個害人的家伙沒有?”寇恂道“那糧倉正是高宦命人縱火焚毀的!”
此語既出,屋中孩童登感駭然,劉秀諸人雖已猜曉大概,卻依舊深感抑郁,寇恂接著續道“那高宦這些年來著實貪墨了大批糧草,之后將那些糧草販賣到市集或者匈奴,從中撈了不少好處。高宦心知賬目核對不上,便將前任糧倉的執事換下,提拔福萍到了糧倉當執事。他之所以要提拔福萍,實是觀瞧福萍平素沉靜寡言,有時更會顯得怯懦,看似甚好欺侮,便設下此等毒計將所有罪責全都推到她的身上。可高宦萬萬沒有料到,他火燒糧倉的舉動竟然被福萍無意發覺,那廝立刻將福萍抓回分壇百般折磨,『逼』她寫下供狀,認下自己并未好生看管,方才使得糧倉失火。”
吳漢聞聽派中丑事,便即輕哼一聲,道“吳俊馳那廝先前還誣賴我師父是魔教中人,可軒轅派的人物竟做這等不恥勾當,我看他們才像魔教中人,要是不能好生懲治,咱們不如散伙算了。”鄧禹皺了下眉頭,隨即嗔道“吳兄弟豈可說這渾話,那魔教教徒都敢明目張膽地草菅人命,『奸』『淫』擄掠,而魔教中又會有何人來管?”
吳漢滿臉不忿之『色』,卻也知曉對方所言有理,便在這當兒,寇恂說道“鄧大哥所言不差,其實正道武林中也有惡人,但斷不可將正道武林與魔教混為一談,須知那魔教教義本身便是貪婪好殺,而正道武林卻是以造福于民作為宗旨,倘若沒有本派與魔教中人對抗,那些人將會更為無法無天,再說高宦那廝終究被我等擒住了。”
程鴻漸欣然稱慶,劉秀說道“高宦乃是河北分壇壇主,且是尉遲德開的入室弟子,想來四弟擒他定然不易。”寇恂道“多虧掌門先前曾給我一道法旨,要我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