殞命,大好年華為己逝去,心中不禁悵然,程鴻漸則在旁怏怏不樂。
常有酒觀瞧漸蓁情態,登時大感怪異,隨后探問道“敢問鴻漸老弟,本幫弟兄還有貴派弟子都在何處?”
程鴻漸道“我們奉命增援綠林,途中遇了埋伏,多虧小妹妹親率幫眾才助大伙出了重圍,后來大伙便走散了,還有譚娟也為了保護我跟小妹妹被人害了,遺體尚在車中??????”他說到后來,蓁蓁忍不住哭出聲來,鴻漸忙摟住了她,為其擦拭淚水,溫言哄勸道“好妹妹別哭,你再這般我心都碎了??????”姚蓁蓁嗚咽道“好??????我不哭??????”話雖如此,淚水尚自涔涔而下。
常有酒作揖道“大小姐不必難過,好歹少俠無事,屬下們為您粉身碎骨都是前生修來的造化,只不過那譚娟武功低微,只要她作貼身護衛,難免不出岔子,總得再帶個堂主才行。”程鴻漸道“官軍眾多兵馬聯合魔教設伏,又是以逸待勞,陳堂主領貴幫千余騎兵雖拼死相救,這仗打起來依舊甚是艱苦。”
常有酒驚慌失『色』道“什么!那冤家跟來作甚,她到底怎樣了?”姚蓁蓁道“常堂主放心,陳堂主沒事,她現下正率本幫鐵騎牽著官軍鼻子走呢。”
常有酒聞聽陳儀無事,激『蕩』心境方才平復,脫口說道“沒事便好,沒事便好??????”姚蓁蓁接著說道“我姑娘家出來行走,不能帶著非親男子貼身照應,陳堂主武功高強又是女流,而且我更想她跟你在綠林重聚,這才喚了她陪侍。常堂主莫覺我未至及笄,便不曉情事了,你倆總該有個結果。”
常有酒恍然知曉蓁蓁善意,心中自是感激,腦海中又閃過跟陳儀互虐往昔,不由嘆息一聲,隔了半晌,方才說道“閣主對屬下們關懷備至,老酒鬼縱然萬死亦難報答,至于那個婆娘??????”話到后來,竟自輕嘆一聲,隨后續道“屬下幼年私事大小姐尚不知曉,當年老娘總數落我爹立不得門戶,家里雞飛狗跳不說,后來那女人跟了臨村破落戶,老爹心里窩火才致重病不起,老酒鬼雖盡心看顧,可幾年后他老人家還是去了。屬下替父報仇,便將那個破落戶剁個稀爛,隨后做了幾年劫掠勾當,若非幸得拜入本幫,斷不會有今日的威望。陳堂主乃是女杰,那些凡夫俗子她又如何瞧上。唉,也怪我老常恐婚,平日間散漫慣了,跟那冤家便順其自然吧??????”
程鴻漸勸慰蓁蓁休哭時,正互握了手,直至這當兒亦未松開,彼此均覺能跟貼心人兒永廝守,方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正打定了主意見機撮合,竺法蘭卻深感歡喜,當下暢快笑道“小僧來到中原多年,總算遇到了看破紅塵的同路人。這世間的情愛都像獅子老虎,壞了眾生修行,沒有才好。”
程鴻漸只怕常堂主誤信那僧言辭,趕忙勸道“能跟心上人白首相偕才是最大幸事,常大哥切莫做下悔事啊??????”姚蓁蓁聞聽竺法蘭之語,心頭咯噔一下,她自是不喜這等論調,隨即向常有酒開起玩笑道“常堂主正該自己做主,大可不必怕鞋磨腳索『性』丟了去,扮作天界那個大神仙,光著腳板到處走。”
王鳳想到姚大小姐所提的那路神仙,不由縱聲大笑道“你家大小姐說得在理,沒鞋穿多硌得慌,那赤腳大仙咱們可比不了,總要老婆孩子熱炕頭,那小日子才叫活得夠味兒。”
竺法蘭心里老大不是滋味,正要開口訓責眾人愚昧,卻聽師兄腹語道“休要偏執,世間因緣不可妄斷。”其音極細且輕,正如游絲薄霧,輕吹一口非斷即散,饒是如此,竺法蘭亦可聽得真切,旁人卻無察覺。此等言語之法佛門喚作“絲音禪定法”,但凡練成此等功法,縱然口唇不動,亦可使得指定之人聽清言語。這等功法看似有趣,如欲練成卻是極難,看官且想,若有人體內真氣重如泰山,卻要輕似鴻『毛』般落下,不被旁人察覺,當是何等